,无一不强烈要求将这条规矩废除。”
糜奉节不知此事,倒是成为拂水房大谍子的樊小钗很清楚。
“幽州边军有铁律,不论何人,临阵后退者,一经查实,全家皆斩!”
“燕文鸾曾经亲口对我说过,他可以不当那个北凉步军统领,甚至可以把幽州边关军权交给别人,但是这条规矩,在他战死前,谁都不能改。我徐凤年,也不行!”
徐凤年吐出一口浊气,眯起眼轻声呢喃道:“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北凉。”
山风凌厉,徐凤年站在崖畔,跟三人离着有些远,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樊小钗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徐凤年微笑道:“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来蓟州,这趟赶路,我就一直在做同一件事情。”
之前有所察觉端倪的糜奉节小心问道:“王爷是在试图重返武道巅峰?”
徐凤年回答道:“山穷水复疑无路,而且就算脚下真的已经没有路了,我也得自己走出来一条。”
敦煌城外有巨大石佛,以雄山为胚。
大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笑看人间,怜悯世人。
武当山主殿有真武大帝,扶剑而立数百年。
圣庙内至圣、亚圣和诸多陪祭先贤,身死气犹在。
他轻轻默念道:“自在观观自在,无人在无我在,问此时自家安在,知所在自然自在。如来佛佛如来,有将来有未来,究这生如何得来,已过来如见如来。”
道门坐忘悟长生。佛家观想求放下。儒教守仁恪礼弘毅。
徐凤年闭上眼睛,伸出手摊开,任由大风吹散手心那抔黄沙。
当徐凤年最后赶至横水城,特意穿上一袭素洁儒衫的中年男子独自出城相迎,说一句话,相赠一物。
徐凤年策马离去时,永徽六年的榜眼郎,长揖作别。
“我于永徽七年离开江南,曾随身携带一袋家乡泥土,十四年后,泥土早已消散不存,只留下这只旧布袋,恳请我死后,北凉马蹄有朝一日能踩在北莽腹地,到时候且取一抔北莽泥土,遥祭卫敬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