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之地属于谁,北凉北莽的得失得按双份算,这些无主的野马差不多是一个道理,数目翻一番,就不容轻视了。再说徐骁很早就跟我说过,持家嘛,无非就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缝补二字最考验一家之主的功底。现在北凉千头万绪都要我去打理权衡,我就一个宗旨,只要能把银子变成北凉战力,哪怕是一颗铜板的生意,在不耽误大事正事的前提下,我都会屁颠屁颠去做。”
杨光斗感叹道:“王爷有这份心,是北凉幸事啊。”
徐凤年突然看到那呵呵姑娘涂过了脂粉,“锦上添花”地往自己头上斜插了两枝钗子,放下铜镜后,正襟危坐,对他做出一个大概是她觉得女子风情万种的笑脸。
杨光斗被惊吓得不轻,咽了口唾沫,不忍心再看那副尊容,连忙撇过头拎起一本书籍。
老人心想真是为难这小姑娘了,这肯定比刺杀天象高手难多了吧?
徐凤年的定力早就给当年在脸上贴上半斤重胭脂的李子姑娘给磨砺出来,笑脸依旧,弯腰伸手把少女故意翘起的兰花指硬生生扳回去,然后用手指轻轻刮去些过于厚重的胭脂。
曹嵬要死不死在这个时候掀起帘子,看到那张始终僵硬的“妩媚”容颜,把曹嵬给吓得魂飞魄散,做了个自戳双目的手势,小声嘀咕道:“他娘的,一个比一个狠!”
徐凤年轻声问道:“那只喜欢吃竹子的大猫呢?”
呵呵姑娘低下眼皮子,“死了。”
徐凤年帮她别好那两枝原本歪东倒西的钗子,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我让人从西蜀竹林再给你找一只。”
这个曾经一记手刀贯穿王明寅胸口、曾经双脚踢着柳蒿师头颅玩耍的少女,抽了抽小鼻子,轻轻摇头。
老人很识趣地离开车厢,跟曹嵬一左一右坐在徐偃兵身边,曹矮子幸灾乐祸道:“杨叔,也给赶出来了啊?”
呵呵呵。
连呵三声。
曹嵬这次学聪明了,以炸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跳下马车,果不其然,一只纤细手臂直接穿透车壁,如果曹嵬不逃,那就得被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