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偷个懒,定时放在明天上传,想想还是算了,就当李淳罡死后再借书中人之口将余味说尽了。ps:以后若有新状元出现,尽量爆发感谢尽量尽量
徐凤年再换一张面皮,符合舒羞大娘的刁钻口味,实在是书生得不能再书生了。春秋剑已经认主,敛去了滚滚如长河的剑意,斜背在身后,他本就身材修长,愈发凸显得玉树临风。只差没有出现一座坐立于荒郊野岭的古寺,否则徐凤年入宿挑灯读书,指不定就有狐仙猸子来勾引。
橘子州地理状况其实和中原相差不多,也有一些崇山峻岭,不过比较南方山川殊胜,多了几分经不起细细咀嚼的粗粝感觉,徐凤年这一路行来,除去养剑,很大精力都花在破解第七页刀所载的结青丝,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小巷一战,目盲琴师好似孩子气的胡笳十八拍,虽然当时躲避狼狈,事后让他收益颇丰,徐凤年既然完成了一桩心愿,成功说服老夫子前往南诏,这一路就走得不急了。这会儿来到山脚岔路口,看到一家旗帜扑灰到不管如何大风吹拂都直直下坠的简陋酒肆,有个身段妖娆的少妇站在门口伸懒腰,这一扭动腰肢,成熟妇人独有的风情也就摇荡出来了。
她瞧见徐凤年这位俊俏书生,两眼放光,马上小跑而来,挽住年轻后生的胳膊就拖拽向酒肆,挤啊挤的,还不忘拿挑了挑悬挂好些斤两媚意的眼角,直勾勾望向徐凤年,见他一脸邪气不侵的浩然正气,娇笑道:“公子别装了,知道你是老道的鸟。”
徐凤年不再故意绷脸,十足奸夫淫妇一拍即合的登徒子,嬉笑道:“大婶好眼力。”
大婶!
轮到这位少妇有些绷不住脸色了,娇滴滴说道:“公子真坏,奴家才十八岁呢。”
徐凤年一脸憨厚实诚说道:“是你女儿十八岁吧?”
“小冤家,去死呀。”
少妇满脸妩媚笑意,说着调笑的情话,袖中出匕首,则是直直刺向徐凤年腰间。
背负书箱略显疲态的徐凤年神情不变,两根手指夹住那把凶狠匕首,无奈道:“大婶别这样好不好,我就喝酒解渴来了。给银子的,不白喝。”
风韵不差的妇人还是那副笑脸,眯眼道:“给银子哪里够,连身子带一百几十斤的肉一并给老娘做肉包子,还差不多!”
她抽了几下匕首,竟是抽不动丝毫,眼眸里流露出一些讶异,朝酒肆喊道:“快滚出来,老娘碰上扎手点子了!”
徐凤年看着哗啦啦冲出来的十几号壮汉,哭笑不得。
这样精彩的江湖,温华那小子肯定喜欢。
本该是明前茶雨前茶卖得紧俏的好时分,可留下城这座小茶馆还是生意寡淡,天生不适合做生意的店老板不在乎,新来的脾气古怪小姑凉不上心,可温华却急啊,天天吃那加煎蛋的葱花面也不是个事,好歹隔三岔五来点荤菜不是?嘴巴都能淡出鸟来了,温华在街上招揽生意,口干舌燥也没把一位客人请进茶馆坐下,瞥了眼挂在门口鸟笼的老鹦鹉还在那里公公叫唤个不停,气得他摘下木剑就猛敲鸟笼,可这头扁毛畜生学舌含糊,倒是跟主人黄老头学足了处变不惊的架势,依旧重复骂人,温华缩头缩脑,见黄老头背对自己饮茶,就伸出两根手指去拔毛,正要得逞,被一杆向日葵抽在手背上,温华想躲,可是根本来不及啊,瞪眼望去,这小姑娘生得亭亭玉立,虽说脸色不太好,可吃饭时候瞧着她还是很能涨胃口的,可惜温华自诩浪子回头,自打不知第几十次一见钟情后,总算开窍,打定主意这辈子要给那名女子坚守贞洁了,温华怒道:“贾加嘉家嫁佳颊,再打我,本公子可就真要出手了啊!”
当初她神情颓败来到茶馆,天崩地裂都像是可以纹丝不动的黄老头那叫一个心疼,后来介绍她名字的时候也不肯用心,只确定姓贾,后头是谐音,温华也不管什么,跟她天生不对眼,每次喊她都故意喊一大串,上个月出现一幕吓得他差点尿出来,一个茶客有意刁难,嫌弃她煮茶功夫寒碜,她耐着性子换了两壶茶,大凉天摇扇故作文士风范的商贾仍是挑刺,温华本来是看热闹,乐得这姑娘出丑,然后就看到站在客人身边的少女呵呵一笑,一记手刀就削去,如果不是温华机灵,丢出一只茶碟,挡下手刀,然后拼了命去挡在两人中间,那颗头颅就跟西瓜一般被一刀切掉了,打那以后,温华就提心吊胆,恨不得连她上茅房都盯梢,这些日子以来,温华头回心甘情愿的做牛做马,不敢劳驾这位小姑奶奶接待茶客,宁愿她盘膝坐在窗口长椅上,肩扛一杆不知哪里拔来的向日葵发呆。
少女板着脸呵呵一笑。
温华拿她没辙,讪讪然走进茶馆,一屁股坐在黄老头对面,见小姑娘没跟上来,小声说道:“你孙女?有你这么宠着惯着吗?就说上次,杀人不犯法?”
两鬓霜白的老头喝了口茶,平静道:“我闺女杀几个人还犯法?哪家的家法?哪国的国法?早个二十年,你小子让那些帝王君主来回答,看谁会点头。”
温华嘴角抽搐道:“黄老头,你这吹牛不打草稿的,要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比跟赵家天子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