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跪不跪(2 / 4)

,随手丢掉慕容江神的温热尸体,谢灵仰头,一脸走火入魔的陶醉和满足,这幅不逊色佛教典籍对地狱残酷描绘的情景,胆小的,早就吓晕过去。

谢灵一双诡异的猩红血眸,让人不敢对视,二楼上一个晕乎乎的稚童趴在围栏间隙,见到大魔头发现自己,小女孩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娇柔身躯蜷缩起来,只当自己看不见魔头,魔头便看不见自己。谢灵狞笑一声,掠向二楼,被徐凤年横刺而出,一脚踏中侧腰,撞到一根梁柱上,一踏之下,便是寸厚青石板都要给踩裂,但谢灵的身体软绵无骨,围绕着梁柱,头脚相衔,略带着笑意盯住徐凤年,桀桀笑道:“年轻人,如此沉不住气,本以为这个最没资格活下来的小娃娃是你的诱饵,不曾想一试探便知真假。我明白了,不是你要杀陶潜稚遗孀,而是她自知苟活,自己以死求清白身,但要你护着这名孩童,如此看来,你的确是陶潜稚结拜兄弟董卓派来的人,你来自装腔作势的棋剑乐府,还是狐假虎威的提兵山?”

一口再地道不过北莽强调的徐凤年微笑道:“我要是说来自北凉,你信不信?”

谢灵嘴角渗出黑血,不知道是邪功反噬还是有何玄机,平淡道:“就算你说自己是离阳王朝的皇子,我也信。”

谢灵身体游蛇一般鬼魅滑行最终屈膝双手双足死死钉在木梁上,乌黑血液与口水唾液夹杂一起坠落在地面,啖人心肝助涨功力的魔头挤出一个笑脸:“不管你是谁,你的心肝,我都要定了。你的尸体我会挂在荒漠上,曝晒成干,运气不好,就任由鹰啄殆尽。”

徐凤年面无表情,眼神清澈。大概是谢魔头没有见到预料中的绝望与恐惧,恼羞成怒,双脚踩断这根粗壮房梁,身体疾射向这名佩短刀却驭飞剑的年轻公子。两人碰撞在一起,巨大冲劲迫使徐凤年后背砸穿了墙壁,身手敏捷出乎想象的谢灵几乎一瞬间,在破墙出了客栈以后,一记可裂铁石的膝撞被徐凤年双手按住,谢灵一拳仍是结实轰在他额头,徐凤年身体后掠的同时,也一掌拍在魔头太阳穴,一人风筝断线向后飞去,一人在空中打转了几圈,电光火石间的短兵相接,出手都不遗余力,双方落定后仍是都没有半点窘态,可见这场死战想要不拖泥带水地分出生死胜负,难。

赤眸谢灵吐出一口血水,闲逸地摇了摇脖子,眯眼看到那名公子哥的额头本已淤血汇集,由鲜红转青紫,却又以肉眼几不可见的速度快速淡散而去。谢灵这一拳交待在慕容江神之流武夫的身上,全身经脉尽断都不奇怪。

然后谢灵看到这家伙摘下在鞘短刀,先是双指一拧,再屈指弹鞘,古朴短刀如灵燕绕梁。谢灵皱了皱眉头,江湖上刀枪斧诸多兵器的离手术,并不稀奇,只不过是驭剑术的粗胚子罢了,登不上大台面,一来在宗师行家看来,没有足够沛然的气机打底子,离手兵器不管使唤得如何眼花缭乱,都是金玉其外,不堪一击,再者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兵器离手,有利有弊,虽然拉升了攻击距离,无形中暴露了不敢贴身死战的怯弱,故而离手术一直尤其被剑道名家嗤之以鼻,视作贻笑大方的末流旁门左道。

徐凤年向前狂奔,每当春雷回旋便复弹指,短刀始终萦绕四周,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见流萤婉转。

初始不露峥嵘,等到离谢灵不足五丈时,一人一刀则锋芒毕露,地面黄沙尘埃被春雷裹挟飞起。

两人相距三丈时,谢灵探手一抓,没有握住春雷刀鞘,却仍是五指骤然发力,拧去一道杀意重重的暗藏气机,谢灵啧啧了几声,不理会手心被滚荡气机擦出血丝,伸臂一划,劈碎第二条气走龙蛇,徐凤年眨眼便至,抬臂做偷师而来并且加以雕琢的夫子三拱手,前两次都被谢灵接着雄浑蛮力挡住卸去,最后一次还是双手十指指尖相向,拖住谢灵下巴,迅猛一推,就给大魔头身体浮空拨了出去,徐凤年大步前踏,地面出现两个坑洼,两条春雷刀鞘挟带的汹涌气机在空中纠缠,如瀑布垂泻向谢灵奔去,身体悬空的谢灵哈哈大笑,一个单手撑地,身体陀螺转动,双脚顺势踩烂那两条蕴育磅礴剑意的凶狠气机,谢灵得逞以后,并不着急站定,仍是保持单臂支撑头颅朝地的古怪姿势,望着徐凤年,阴沉笑道:“棋剑乐府有词牌将进酒,有剑技脱胎于离阳剑神李淳罡的开蜀式,好像是叫剑气滚龙壁来着,你与这名府主剑气近的高徒有何关系?”

九名轻骑终于按耐不住闯入客栈,见到两名主子都给人剥橘柑一般挖去心脏,那名闸狨卒则倒毙在阶梯口,震骇得无以复加,他们虽然是慕容氏亲卫,不用计较北莽军中铁律的连坐法,伍长战死人四皆斩,什长战死伍长皆斩,可慕容章台慕容江神兄弟一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慕容氏数百年积威深重,治家与治军已是无异,他们所有人板上钉钉的死罪难免,九名骑兵短暂的面面相觑后,毫不犹豫地奔出客栈,翻身上马,朝谢灵和徐凤年的战场提刀死战而去,若是活着回去,家人就要受到惨烈牵连,若是与主子一同战死,反而有丰厚犒赏,实在是北莽的规矩容不得他们惜命。

其中两骑被剑气连人带马一同斩断,更多是被谢灵钩出心脏塞入嘴中,最后一骑不怕死,却怕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