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啊。”
鱼幼薇双目迷离,扬起脖子轻轻吐气如兰:“还惦念那靖安王妃吗?”
徐凤年愣了愣,哑然笑道:“怪不得。”
鱼幼薇默不作声,只是挣脱怀抱坐远了。
徐凤年指了指鱼幼薇胸脯,打趣道:“裴南苇能跟你比这儿?馒头叫板大饼,自不量力嘛。”
鱼幼薇媚眼一瞪。
徐凤年鬼鬼祟祟轻声道:“我想看剑舞,允许你最多只披一件薄纱。”
耳根红透的鱼幼薇扭头骂道:“去死!”
徐凤年撇撇嘴靠着车壁,道:“不解风情。”
站起身,徐凤年无奈道:“出去透透气。”
鱼幼薇眼眸含笑。
徐凤年坐在青鸟身边,问道:“还要多久能到剑州?”
青鸟想了想,说道:“快则一旬,慢则二十天。”
徐凤年嗯了一声,抬头望见此州境内最高的匡庐山,笑道:“我们今晚就在山顶歇脚,剑崖背面山腰有一条千丈瀑垂流直下,据说运气好的话,清晨日出时分,在山巅可以看到瀑布变成金色。到龙虎山,差不多立秋。”
上山过程中,徐凤年始终跟青年插科打诨。
夜色登顶,点燃篝火,吃过野味丰盛的晚餐,徐凤年走到剑崖附近,大风扑面,盘膝坐下。
羊皮裘老头儿走到身后,徐凤年问道:“开始?”
老剑神摇头道:“今天算了,看看风景也好。”
徐凤年有些遗憾,两袖青蛇能多扛一次便是一次福气啊。
李老头儿伛偻弓腰站在崖畔,眺望蜿蜒如长蛇的壮丽山川,轻声说道:“为什么不留下姜泥?”
徐凤年平静道:“这次留不下了。”
李淳罡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为难世子殿下。要徐小子与曹长卿这老儒生斗法,实在是强人所难。
徐凤年欲言又止。
老头笑道:“想知道老夫那从未跟你提起的一剑开天门?”
徐凤年嘿嘿一笑。
老剑神淡然道:“有些话本想回到北凉分离时再说,既然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全了,老夫也就不吝啬这点陈年旧事。”
徐凤年下意识正襟危坐,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李淳罡自嘲一笑,缓缓道:“可知老夫当年为何下了斩魔台便境界大退?”
徐凤年摇头道:“不知。”
李淳罡停顿了片刻,许久才回神,叹气一声,道:“老夫用剑,剑意极点,比两袖青蛇犹有远胜,便是那撞响天钟,洞开天门杀天人。曾有剑道前辈嘲讽,既然世上无蛟龙,那你这几剑,便是那屠龙技,只是个笑话。”
徐凤年正有疑惑,老剑神摆摆手,反而道:“何谓天人?”
徐凤年苦笑道:“小子见识短浅,自然不懂。”
老剑神李淳罡嘿然一声,道:“三教教义不同,根柢却同。古人说易与天地准,故触弥伦天地之道。这便是天人门槛,儒家圣人,道教仙人,释门活佛,莫不是如此。陆地神仙的说法,由此而来。一品四境,不是瞎掰的,金刚出自礼佛,指玄赞道,天象则是溢美儒家,唯有陆地神仙,无分三教,到了此境,便是神仙,便是天人。”
徐凤年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李淳罡沉声道:“老夫练剑,立志一剑出鞘杀天人,那一式,剑术剑招,甚至剑意剑罡,都不算顶尖,可老夫误打误撞,每次使用此式,都力求一剑杀敌,试想老夫二十岁便几乎站在剑道巅峰,此后二十年逍遥天地,每次递出此剑式,一往无前,从未有人能活下,老夫的剑,愈发凌厉无匹,一剑递一剑,真正是算得上无敌了。当年输给王仙芝,木马牛被折,这并非老夫斗不过那时候的王仙芝,惜才而已,才未递出这一剑,否则如今世间便再无武帝城天下第二了。”
徐凤年如遭雷击。
老头儿无限感伤道:“直到老夫去龙虎山求仙丹,齐玄帧飞升在即,讲道理,我与齐老头分明是鸡同鸭讲,谁都说不服谁,齐玄帧便说要试那一剑,赢了,他便交出丹药,输了,当然是一切休说。”
徐凤年喃喃道:“老前辈输了?”
李淳罡眯眼喃喃道:“输了,从此老夫再无剑道,境界一泻千里。”
老头儿冷笑道:“既然到头来杀不得天人,这一剑便是空中阁楼了。”
徐凤年心神激荡,好奇问道:“何谓神仙天人?”
李淳罡犹豫了一下,道:“儒释道三家,老夫只见识过一个天人齐玄帧,只知道道门真人到达陆地神仙境,精神气炉中相见结婴儿,可出窍远游千万里,五百年前吕祖飞剑千里斩头颅,便是这个道理。”
徐凤年轻轻道:“如此一来,世间还有敌手?”
李淳罡讥笑道:“到了这等境界,谁还去理会俗世纷争?比如你是北凉世子,会去跟乞丐争抢那几个铜板的施舍钱?再者到此境界者,谁的心性不是坚若磐石,与天地大道契合,心思乖张者,堕于旁门左道,无法证道。那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