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重视,局领导亲自来了,我马杰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大队长,只能靠边站?”
“小马同志,话不能这么说。”
梁副区长递上根烟,意味深长:“有一点必须承认,深正市公安局对段恒昌的案子确实重视,不然韩副局长能亲自出马?而且在段恒昌、在欣达公司这个问题上,我们区委区政府和农商行确实要考虑到实际情况。
刚才周律师不是说过吗,冻结也好,扣划也罢,都要遵循‘不损害客户合法权益’这一原则。你们冻结欣达公司账户,许多市民的利益会因此受损,会影响到社会稳定,尤其在这个春节即将来临的关键时刻。”
“深正市局冻结就不影响?”
“深正市公安局韩副局长正在市委,我们市领导跟韩副局长谈的就是这个问题,韩副局长考虑到我们的实际情况,原则上同意在确保涉案资金安全的前提下,需要冻结的涉案资金由市里临时组建并进驻欣达公司的工作组监管欣达公司使用。
快过年了,供应商要货款,施工方要工程款,民工干了一年要工资,如果该支付的不支付,该发放的不发放,是会出大乱子的!你们要打黑,我们要维稳,都不容易,回去跟你们领导好好解释一下,相信他会理解的。”
深正是计划单列市,计划单列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是多大领导。
他亲自出马,不是能跟北州市领导说上话,而是市领导要亲自接待。大领导们全谈好了,你只能靠边站,除了靠边站还能有什么办法?
任务显然完不成了,马杰郁闷到极点,不想就这么让人看笑话,转身道:“陈经理,这次我们手续不全,下次不会再出现这样失误。”
“干工作出现失误很正常,下次注意就行。”陈经理嘿嘿一笑。
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估计要卷土重来。
崔敏越想越好笑,忍不住提醒道:“马队,其实冻结也好,扣划也罢,都是对涉案资金采取的一种强制措施。我们已经采用‘顾全大局’的方式冻结了,你们就算手续齐备暂时也扣划不了,要等资金解冻。”
“这么说段恒昌也被控制了?”
“刑事拘留,不过考虑到他身患好几种疾病,刚给他办了取保候审,别说取保候审,就算监视居住也是一种强制措施。”
资金被变相冻结了,人也采取了“强制措施”,换言之,就是没你们的事。
至于等资金解冻,那简直是一个笑话。
按照相关法律法规,一次最长可冻结6个月,冻结期满可以再冻。
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来,或许他们本就是私下串通好的,马杰意识到这事不是自己所能掺和的,起身道:“各位领导,给你们添麻烦了,先走一步。”
说完之后,带着两个部下头也不回的走出会议室。
……
与此同时,韩博已拜访完北州市领导,正在往江城机场赶的路上。
这次过来不是要谈怎么冻结欣达公司账户上的资金,仅仅是露一下面,让铩羽而归的西南同行知道他这个副局长来了。
“我说韩博,你这又是何苦呢?”吴忧很是歉疚,紧握着方向盘说:“这边全安排好了,安排几个民警过来就行,没必要亲自出马的。”
韩博伸了个懒腰,呵欠连天说:“总得有个靶子吧,要是我不把火力吸引过来,不光北州市的领导要承担压力,连我们关局都会被误会。一人做事一人当,没必要让人家猜来猜去,没必要把事情搞那么复杂。”
不露面别人还能帮着分担点,一露面就真想他说的“吸引火力”。
吴忧凝重地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不过有件事你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我们市局还有五组民警在做同样的事,或者说类似的事。”
韩博笑了笑,接着道:“要么只有查询、冻结手续就要求银行扣划,要么在冻结期内没顾上扣划,而冻结期限又不是很长。这个机会怎么能错过,该归还的让银行划回来,已经解冻的赶紧把它冻上。”
吴忧大吃一惊:“你没开玩笑吧,这是全线狙击!”
“债多不愁,一起和几起又有什么区别?”
“你是说深正有类似情况?”
“我知道的就有二十例,可惜知道的太晚,能补救的只有一半。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拉我掺和这事,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深正也有公司和个人被波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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