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马线走到对面,蒋辉的面包车正好到了,摇下车窗喊了一声,带着他踩油门就走。
四辆车三辆在护栏右侧,左侧的一辆车离太远,被几辆无视禁停标志停车拉客的出租车给堵住了,居然眼睁睁看着目标消失在视线里,甚至没看清其车牌!
史原波啪一声给了自己个大耳刮子,气的咬牙切齿,不知道该怎么向领导汇报。
就在他们心急如焚之时,李固正一脸谄笑着问:“辉哥,怎么换车了,以前的轿车呢?”
“借给朋友了,这车是朋友的,他要出去办事,没辆好车不方便,我们换着开几天。”贼猴子习惯信口开河,蒋辉的话十句同样只有五句能信,扶着方向盘,说得跟真的似的。
“你朋友呢,没接到?”
“接到了,说了几句话,他有事先走了。”
蒋辉打转向灯拐上立交桥,看看后视镜,只发现一辆大客车,心里终于踏实了,侧头看看看李固:“李子,电话里没听清楚,被开除了,怎么回事?”
“不是开除,是我不干,不受王胖子那个气!”
李固抓住窗户上的把手,气呼呼说:“以前我们衣服不是跟公安一样么,后来不许穿。大衣挺暖和的,上班不许穿下班可以穿吧,公安就知道搞钱,年三十出去逛,被他们看见了,没收我大衣,初四又跑滚石罚款。
王胖子那人你知道,就会拍老板马屁,屁大点事都往老板那儿捅,我跟他吵起来了,要不是哥儿几个拉着,非得收拾他个死胖子不可。这事我跟他没完,那天在火头上,动手不会吃亏,但是会很麻烦。过几天叫几个兄弟,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不是吹牛,这种事他完全干得出来,而且有这个能力。
几年前在汇源洗浴城,一个家伙没钱还去洗澡敲-背,准备两双鞋,不去吧台买单换鞋,趁人不注意换上第二双鞋跑单。
身边这位当时不是保安,是服务生,别人没注意他注意到了,追出老远把那家伙抓回来一顿狠揍,打得那家伙鼻青眼肿、头破血流。
出来混谁不想手下有几个关键时刻能上的小弟,况且他跟那些十**岁的小混混不一样,在市区混这么多年,地头熟、人头熟,据说进过好几次看守所,“经验丰富”,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手,知道什么时候不能出手。
人才难得!
蒋辉早想收他当马仔,以前没条件,现在有条件,而且他正好失业,岂能错过这个机会,不禁笑问道:“李子,给人看场子能有什么出息,一个年又能赚几个钱,跟我干怎么样?”
“辉哥,你仗义,比钱老板王老板他们仗义!用得上我的时候一口一个兄弟,现在我李固落难,请他们帮帮忙,不是在外地就是让等电话。”
“这么说愿意跟我干?”
“辉哥,我,我能帮你干什么,要是跟你干,这个……这个……”
“帮我送送货收收钱。”
蒋辉岂能不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接着道:“房租算我的,给你租个像样的房子,工资一个月两千,干到年底有红包,比工资只多不少。哥干什么的你知道,这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风险多少有一点,只要平时注意不会出什么事。现在这社会没钱寸步难行,想发财就得拼,富贵险中求么。”
“没钱真不行,没钱都不好意思回老家过年。辉哥,我听你的,从现在开始跟你干。”
事情比想象中更顺利,给出的待遇比公安都高,可惜这钱有命赚没命花,李固虽然整个人几乎钻在钱眼里,但涉及到小命立场还是很坚定的。
为什么找马仔,就是为了安全。
蒋辉是信任,但这个信任是建立在自身安全基础之上的,将车停在路边,从怀里摸出钱包,点了三千块钱,往他手里一塞:“这是第一月的工资和房租,你先拿着,我要去江城办点事,我有你手机号,什么时候送货收钱给你电话。”
“辉哥,你不怕我拿钱跑了?”
“我们什么关系,我们认识多少年,要是连你都信不过,我还能相信谁?”
“哥,大恩不言谢,兄弟就一句话,以后你的事就是我李固的事,保证帮你办漂漂亮亮。要是谁敢跟辉哥你过不去,看我李固怎么收拾他。”
信誓旦旦,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架势。
蒋辉很满意,拍拍他胳膊:“就这么说定了,等我电话。江城的事太急,现在就要走。这儿能打到车,你打个的去汽车站拿电瓶车。等办完事回来,我们哥儿俩好好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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