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不管是穷朋友还是富朋友,只要是朋友就要热情接待。
打发走周胜男和田成二人,韩博快步走进打拐中队指导员办公室,紧握着一位黝黑大汉的手,一脸歉意说:“洪大,欢迎欢迎。刚才不好意思,我们县检察院来了一位领导,要向领导汇报工作,让您久等了。”
“就这么找上门,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韩局,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王指导员一样年轻,你们真是年轻有为啊。”
思岗县公安局打拐中队打掉“大半个”郝力团伙,解救出来遣返回去十几名妇女,协助其他派出所遣返走五十多名。
县局政治处整材料上报,市局评功评奖,中队荣立集体二等功,包括自己在内的中队民警不是个人二等功就是个人三等功。
新庵县局看着眼红,据说正在着手打拐。
可是跟人家一比,之前所做的一切实在算不上什么,立功受奖就是一个笑话。
眼前这位姓洪,叫洪峰强,三十六七岁,佤族同胞,南云省一个佤族自治县的刑警副大队长。
据省厅打拐办朱主任在电话里介绍,他过去五六年先后多次前往省外,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历尽艰辛万苦,破获拐卖儿童妇女案件79起,打掉拐卖犯罪团伙9个,解救出被拐妇女儿童106名,让近百个破碎的家庭破镜重圆!
思岗县局经费紧张,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经济落后,公安经费更紧张。
他出省执行解救任务,经常一个人行动,“千里走单骑”,单枪匹马把被拐妇女解救出来带回老家。被誉为“佤族打拐雄鹰”、“佤族妇女儿童的守护神”。
打拐圈的前辈,真正的打拐英雄。
韩博和王燕一样激动,掏出香烟,不无尴尬地笑道:“洪大,我们确实比较年轻,但‘有为’真谈不上。您能来我们良庄分局,能来我们打拐中队,我们非常高兴。需要我们提供哪方面协助,您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洪大,我没跟您开玩笑吧,我们韩局不会让您失望的。”
陈猛仍在专案上,打拐工作一时半会顾不上。朱主任一走,王小芸自然不会在此多呆,回看守所继续干原来的工作。
王燕是打拐中队现阶段唯一的民警,同行找上门自然由她负责接待。
一个姑娘被拐到这儿来了,洪峰强顾不上客气,从包里取出一封信,用带着西南口音的普通话凝重地说:“韩局,这是我县被拐女孩求好心人帮助写的求救信,收买她的人担心她逃,用铁链子锁着,经常虐待,看地图离这不远,我就直奔你们这儿了。”
张化市三台县,从中国地图上看是不远,两市还有一个乡镇交界。不过三台是张化最北边的一个县,从良庄过去至少130公里。
朱主任不知道分局辖区发现一具命案尸体,想让分局帮帮忙,安排几个民警送洪副大队长去解救。因为他这次同样孤身一人,且人生地不熟。
关键打拐中队的编制和人员没落实没到位,现在又要侦办一起难度很大的命案,几十个联防队员全在柳下河两岸地毯式搜查,能压上去的民警全压上去了,哪有人协助他去解救。
死人重要,活人更重要。
韩博权衡了一番,顺手抓起电话座机,飞快拨通老宁的手机。
“韩局,你回来了?”
“刚到单位,宁局,长话短说,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
昨晚那件事纯属运气,躲你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傻乎乎给你帮忙,别到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帮进去”。
宁益安脱口而出道:“韩局,我们朋友归朋友,合作归合作,公私要分明。尸体漂到东岸,就应该归你们管。要是漂到西岸,我宁益安责无旁贷,不会跟你们教导员一样叫苦叫难。”
这老狐狸,居然有脸说这些。
韩博气得牙痒痒,带着几分嘲讽地问:“宁局,我们教导员跟你叫苦叫难了?”
“这倒没有,但肯定有这个意思。我正忙着打拐,民兵训练基地现在成了临时安置被拐妇女的地方,指挥部也在那边。小高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要去看看,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等等,宁局,你先别急,我不是跟你说水漂的事。”
“不是水漂?”
“不是,是打拐。”
“打拐,你们的拐不是打完了么。”老宁生怕被拖下水,将信将疑。
韩博将洪副大队长的事一五一十介绍了一遍,强调道:“这是朱主任要求协助的,我们分局民警全在外面走访询问,全在河边搜寻线索。要询问的人那么多,要搜寻的范围那么大,三五天估计搞不完。你们一样有打拐中队,所以想请你帮帮忙。”
“协助解救,你早说呀。”
露脸的事老宁不想错过,一下子来兴趣,兴高采烈说:“你让洪大稍等一下,我马上到,我跟小高一起去。对了,这既然是朱主任交代的,也就是省厅下达的任务,省厅牌照的桑塔纳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