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刑警大队长,一个刑警副大队长,两个刑警中队,近二十号人,要经费给经费,要车辆安排车辆,查一天居然什么没查出来。
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完汇报更不好了。
乔兴旺掐灭香烟,环视着众人,冷冷地问:“情况很明了,姓邹的有问题。其实不管他有没有问题,想搞清真相必须先找到他。这里没查到什么线索,那边没有任何发现,你们是刑警,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查?”
在局里,他是比政委更强势的人物。
秦大不仅习以为常,并且确实是他下属,想了想,汇报道:“乔局,韩博,我们在来开会的路上打电话沟通过,我和王解放同志打算接下分成三小组,一组人查邹某下落,他体貌特征明显,他驾驶的带棚无牌三轮车更明显,只要走公路,极可能会被交警拦下来处罚。
往西去江城,往南去渡口,往北去张化或海港,往东去思岗及东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两个人一个小组,一个小组一辆车,沿公路仔细走访询问。只要他不走小路,就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可以,车不够,我帮你们想办法解决。”
乔兴旺顿了顿,又侧身道:“小韩,秦大说的第一组怎么查是大方向。人员车辆具体怎么调配,我们一起定下来。往东、往北,由你们思岗县局负责;往西、往南,由我们新庵县局负责,你看怎么样?”
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韩博彻底服了,同意道:“没问题。”
“好,第一个问题解决,秦大,继续。”
“第二组往上查,搞清邹某及被害人从哪个方向来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在农民,弹棉花的并不多,一些地方几年才见到一次,许多人感觉很新鲜,那么大目标,应该不难查。”
“小韩,人是从你们思岗去我们新庵的,这条线你们查比我们有优势。”
在我地盘上发号施令就算了,居然斤斤计较,没完没了。
韩博自认为脾气不错,可遇到老乔这样的人真有些受不了,不卑不亢说:“乔局,省道在新庵境内,再往北是你们安乐的田堰县,细想起来秦大说的第一个调查方向,由新庵县局同志往北查比我们有优势。”
在自己辖区内想搞清两个弹棉花的有没有来过、在什么地方弹过很容易,去别人辖区查就没在自己辖区这么简单了。
个个经费紧张,警力不足,人家凭什么帮你这个忙?
要跟人家说好话,请人家吃饭。
自己走访询问可以,关键你人生地不熟,要一个村一个村跑。一个乡镇十几二十个村,一个县有多少个行政村,这个工作量简直难以想象。
往上查是个硬骨头,乔兴旺权衡了一番,笑道:“行,我们换换,查邹某下落,南、北、西三个方向由我们新庵县局负责,往东由你们负责。查二人从哪儿来的,一样交由你们负责。”
“这样最好,发挥各自优势么。”韩博故作权衡了一番,微微点点头。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一老一少两位说了算的领导各打各的算盘,跟做生意一样讨价还价,这算哪门子联合侦办!
秦大和王解放等人被搞得啼笑皆非,感觉02.28案能联合侦办到接近收尾阶段简直是一个奇迹,甚至怀疑他俩在02.28专案组时有没有吵过架、动过手。
一个在局里比政委都强势,一个“打击他、打击你”的名声在外,全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既不是看笑话的时候,也不能看他们的笑话。
秦大缓过神,接着道:“第三组在邹某夫妇落过脚的地方,再进行一次更细致的走访询问。他们在我们这一带生活四五个月,帮那么多群众弹过棉花,不可能只谈生意不闲聊。只要把工作做到位,应该能有收获。”
两个弹棉花的在思岗时间长,在新庵时间段,走访询问的工作量成正比。
乔兴旺一如既往地不吃亏,侧头道:“小韩,我看老样子,走访询问工作谁有优势谁负责。”
刚才只是稍微争一下,省得同事和部下认为自己太软弱。
韩博真没有跟他斤斤计较的心-思,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微笑着说:“秦大,王大,虽然过去24小时,我们连续取得两个重大进展,但我们真正掌握的东西依然很少。比如被害人的死因,由于种种原因,到现在都没做尸检。
又比如案发现场在哪儿,如果在租住的小店行凶,那么店里应该有血迹或其它痕迹。如果不在小店,她又能在什么地方遇害,凶手又可能在什么地方下手?这些情况必须搞清楚,现在不查将来一样要查。”
“解剖尸体,组织力量再次勘察两个现场?”
“是的。”
韩博微微笑了笑,放下本子说:“考虑到时间过去十几天,期间下过几场雨,并且凶手有可能清理过现场,我联系过东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生物物证实验室,请实验室专家托长途车给我们捎一些鲁米诺试剂过来。
一种人工合成的有机化合物,鲁米诺是一个化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