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个!”
开战半天,在这硝烟、血腥味和无尽喊杀声里,他杀红了眼,不管不顾的一直在杀。
扔手雷、打火枪,长枪刺击。
在他的眼里,这些陌生的高句丽蛮子们,就跟他以前杀猪当屠户时,杀掉的那些猪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了。
“老子说了,一定要杀满十个,割够十条高句丽蛮狗的玩意的。”他叹息着,喘着粗气。
反击的号角吹响了,唐军包在两翼和侧后的三千骑终于杀了出来。
高句丽人开始慌乱的在逃。
是的,他们在逃。
打到此时,他们反而被打晕了。
更激烈的号角声传来。
一骑传令兵飞快的驰过阵前。
留下一道军令。
“军阵前移,剿杀东虏!”
祝振东看着面前的那堆尸体,迅速的拔出了插在身边的横刀,上前一把,一刀割开了刚被他杀死那人的裤子,然后找到那条玩意,一刀割了下来。中间扎一刀,拿牛皮索穿了过去。
那条牛皮索,本来是府兵们的标配,是用来在战俘上捆绑俘虏的。可现在,却被祝振东拿着来绑了高句丽蛮子的鸡儿。
整整十条。
很丑陋的串在上面,可祝振东看着这串玩意却笑的很开心。
他把牛皮索两头合起来打个结,就成了一串鸡儿项链,直接挂在了脖颈上。
刀入鞘,重新握起长枪。
“走!”祝屠大喊一声。
祝屠这一队五十人,大战半天,死了八个,半数人受伤,包括队正祝振东。
战死的和重伤的被留下,其余人红着眼睛继续向前移动。
大家看着老祝脖子上的那串玩意,都不由的皱眉,队头的口味也太重了。听说,以前郯国公罗士信罗大将军,早年打仗的时候,也就是喜欢割敌人的耳朵挂在颈上,自家这位队头,居然把人家的鸡儿割下来挂颈上。
“队头,这玩意割下来带着干嘛?”
老祝哼了一声,“老子下面伤着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等打完仗,老子把这些玩意放火上烤了吃,补一补,也许就保住我的玩意了。”
“烤了吃?”问话的旗手拿眼瞄了一眼他劲上那一串,终于忍不住扭头到一边吐了。
老祝嘿嘿一声,转头对着留下来的那几个重伤员道,“你们几个,一会把这些辽狗尸体搜一下,值钱的都扒拉下来,衣服鞋子也不要放过,对了,给我把他们的那狗玩意全都给割下来,给我留着,到时我一起烤了吃。”
旗手本来已经吐完了,听了这话,胃里一阵恶心,又是一阵大吐。
“队头,求你别说了,恶心!”
渊盖苏文气的身子在发抖。
唐军开始反击,骑兵在冲锋,那些步兵方阵居然也开始动了,他们在向前移动。虽然移动的不快,可却在反击。
高句丽骑兵已经在逃。
他不愿意相信面前的事实,可这就是事实。
“吹角,撤兵!”
撤退的号角响起,高句丽骑兵终于再无半点恋战之心,开始转身就逃。
这个时候,他们只希望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老师,高句丽人在逃跑!”
李超手里举着千里镜,自然也是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的。
“让尉迟恭追击,但只许追击十里。”
这一仗赢了,可李超没过于盲目。
尉迟恭只有三千骑,后面的可全是步兵。
追出十里,是极限,再远,那就跟步兵完全拉开了。若到时高句丽反身一击,尉迟恭反倒成了以寡敌众。
“有点可惜啊,若是我们骑兵再多点,哪怕再多三千,也能一直把这些人全都击溃截下了。”郑仁泰叹息道。
“见好就收吧,这一仗我们能赢,也靠着三分运气的。”
这一仗能胜,五分靠的是这个军阵之功,还有两分靠的是新武器的火器之利,剩下三分其实靠的是运气。
渊盖苏文轻敌,加之新武器高句丽人并不了解,兼之战士们的士气高,这一战才能取得这么好的结果。
不过既然正面击败了两万高句丽骑兵,那接下来渊盖苏文还拿什么跟他打?他们还敢再打了吗?
尉迟恭带着三千骑一路狂追猛打,杀的高句丽溃逃骑兵伏尸遍地。
“停!”
尉迟恭勒停了战马,叫停了手下。
已经差不多追出十里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