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含也没有卖太久的关子,她喝了口水润润喉咙,就继续往下讲,“然后,我就装模作样的在货架上挑选东西……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可是仔细考虑过的。”
“首先,我如果一进门就跟收银员小哥求助,好的结果是那个变态知难而退,转身走了,小哥觉得我是个有被害妄想症的疯女人,那倒是无所谓;坏的结果呢?他有可能会狗急跳墙,万一他身上带的有武器,小哥和我岂不是都很危险?我不能冒这个险,还要连累了人家。”
白行东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她考虑的很周全。
“我装作挑了几件东西,那个变态也在另一个货架前徘徊,我就走到收银台,故意跟小哥调笑磨蹭,一边借着身体的遮挡,用手指在身前的柜台上不停的画三个字母——s.o.s。那个变态看不到我手上的动作,只以为我在跟小哥搭讪。”
“好在小哥很上道,一下就看明白了情况,隐蔽的冲我点点头,然后很配合的问我要电话。我趁着装作在纸上写电话号码的功夫,写了句‘快报警’。”
“小哥估计一开始没想到事情那么严重,小愣了一下,还是按了柜台下的报警按钮。我真是松了一口大气,要是他不当一回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在不惊动那个变态的前提下说服他。”
白行东轻轻吐出一口气,幸好她遇见了一个机灵的好人。
“接下来就是要拖延时间到警察来了。我继续跟小哥闲扯,眼见那个变态似乎越来越不耐烦,我也担心一会儿警车的声音惊动了他,万一他被逼到绝处想劫持人质什么的……我还能试试夺门而出,可是待在柜台后面的小哥岂不是格外危险吗?我干脆借口找不到某样商品,让他出来帮我找,然后示意他把我引到到离门比较近的那个货架旁。”
“果然没一会儿警车就来了——我得说,警车太显眼了也真是不好,罪犯老远就能看到,那还不急眼?不过既然已经占领了有利地段,我一看见警车靠近,拉起小哥就往门外跑,迅速躲到从车里下来的警察蜀黍身后。”
讲到这一段,夏含两眼放光,后面的事实证明,她简直太机智了好吗?
“警察蜀黍看我们这架势也有点懵,马上就拔了枪。我就在后面告黑状……也不是告黑状啦,都是实话实说,讲清楚这个变态是怎么跟踪了我好多天,你们某某警区的某某某——也就是之前我的那个警察朋友——也是知情的,可以查证,他严重威胁到了我的人身安全。”
白行东悬着的心略微放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攥着叉子,浑身紧绷,半天都没动一下。他稍稍松了松手,换了个坐姿,继续听夏含讲。
“按惯例他要被警察蜀黍问话,可是在警察拍打他口袋的时候就出问题了——”夏含杏眼圆睁,颇有戏剧性的语气一转,“他果然带着把短刀!这下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就地问话变成了带回局里问话,我作为受害者也跟着去了附近的警局。”
“那个变态当然不肯承认他跟踪我,他什么都不肯说。警察初步查探了一下,只查到他不是本地人,才搬来洛杉矶不久,在某个比较乱的区租房住,平时只打些擦车之类的短工,没有配偶小孩,也没有犯罪记录。问不到什么有用的,警察最多也只能关押他48小时,毕竟他并没有直接伤害到我,也没有出言威胁我,证据不足啊。”夏含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白行东忍不住出声追问,声音干涩紧绷:“后来呢,就这么把他放了?”那她岂不是要一直生活在危险之中?
夏含摇摇手指,一脸神秘,“那怎么行!我注意到他租房的地址离我家相当远,你也知道,洛杉矶的公共交通几乎等于不存在,他十有八/九是开车到我家附近的。我给那个警察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问一下他的交警朋友。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
夏含一笑,“还真有一辆注册在他名下的车子,还在我家附近因为违规停车被开了张罚单。有时候还真要感谢为了赚点罚款钱,超时停车一分钟都要开罚单的交警同志。”
白行东不解,“即便找到了他的车,又能怎么样?”
夏含得意的一扬下巴,“我之前为了写书中的一个警察角色,特意研究过办案相关的手续和法规——虽然后来并没有用上啦——但是呢,关于搜查令的法律我可是了解的非常清楚。警察如果要搜查房子,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先申请搜查令,可是呢,”她摇了摇手指,“搜查车子并不需要,哪怕他以车为家,搜车也不需要申请搜查令。”
白行东服了,这也行?
“后来警察从他的车中搜出了各种刀具、绳索、手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重口道具。我真是不敢想象,如果他真的把我绑走了,我会遭受些什么。”说到这里,夏含打了个冷战,明澈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恐惧和脆弱。
白行东想也没想,身体快过大脑的伸手越过桌子,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了,都结束了。”
夏含却摇摇头,“我也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几天后,警察打电话给我,说案情有一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