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连招呼都没跟他打一声?
白行东直觉她不会这么失礼,怕她有什么意外——他可没忘记之前有几个人看她时那觊觎的目光,心下焦急,赶忙四处寻找。
他找遍了大厅的角落和走廊,终于路过一条通往女士洗手间的幽深走廊时,瞥见走廊深处的拐角处隐隐露出了一抹银白色的裙角。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沿着走廊走过去。
夏含在洗手间朝脸颊拍了几捧冷水,企图让脸颊的温度降下去,她装了一晚上的优雅端庄平易近人,社交名媛范儿端久了,脸都要笑僵了。结果浇冷水清醒一下的目的不仅没达到,还因为躬身的动作越发头晕了。她使劲闭了闭眼,没想到这酒的后劲这么大。
她步伐不稳的走到洗手间旁边隐蔽的拐角,把后背贴在冰冷的大理石墙上,这条礼服裙子是露背设计,滚烫的后背皮肤大面积接触到冰凉的墙壁,她打了个哆嗦,半是被透心凉的表面刺激的难受,半是给燥热的身体降温的舒爽。
这时,走廊里自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响是个男人。
糟糕!夏含晕眩的脑袋闪过一丝警觉,不知道来人是谁,她现在这个样子,毫无反抗之力,万一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很容易被占便宜。她不由屏住呼吸,希望这人没发现她。
可惜事与愿违,略显匆忙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夏含紧张的心怦怦跳,血液循环的加速让酒精的作用更加明显了,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头越来越昏沉。
她深呼吸一口,暗自捏紧了手中的晚宴手包,好在她今天配合冷色调的晚礼服搭的是个方形手包,侧面有一圈带铆钉的金属包边,棱角分明,手感坚硬沉重,算得上是一件趁手的武器。万一来人不善,姑且可以当块板砖使,拍碎个下颚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
夏含保持着后背贴墙的姿势,偏头望向走廊的方向,那个脚步声已经极其接近这个拐角了,一步……两步……男人的鞋子和裤脚……深色的西装……熟悉的臂膀……
夏含猛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白行东啊。她原本提起的一颗心蓦然松懈下来,整个人瞬间软掉,控制不住的向一旁栽倒。
白行东走到一半,看见那抹银白色的裙角晃动了一下,他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的迅速到达拐角处,果然看见夏含脸颊嫣红的靠在坚硬的大理石墙上,目光迷离的看向他。
他刚准备张口唤她,就见她身体忽然晃了一晃,直直地向他的方向栽倒。他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接,一副馨香温软的娇躯就跌进他的怀中。
软玉温香入怀,白行东思维有点卡壳,只是下意识地揽住了怀中人的肩膀,撑住她不至于跌倒。入手的肌肤滑腻,表面冰凉,却仿佛透过手掌直接烫到了他心头。
“……夏含?”他轻轻地唤道,声音低哑。
夏含太阳穴抵在白行东肩窝上,双目微合,眉头微蹙的咕哝了一声,“别吵,头晕,让我靠一会儿。”
白行东不敢动了,握着夏含肩膀的大掌也僵硬着不动分毫,认命的当个人肉柱子随她靠。就这样夏含还是不满意,伸手在他左胸摸了两把,又一掌拍下,不满道,“跳这么响,吵死了!”
白行东半是尴尬半是哭笑不得,她这样紧贴着他,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心跳加速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呀!不光心跳失序,他还觉得呼吸困难,忍不住伸手扯了扯领带,试图松开一些脖子上的束缚。
他感到手下的肌肤有些过于冰凉,在尽量不惊动夏含的情况下艰难的脱下了西装外套,轻轻地披在她肩膀上。
眼看夏含靠着他一副就这样要睡着的架势,白行东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试探道,“晚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我送你回家吧?”
夏含抬手揉了揉额角,从白行东肩上抬起头来,红唇差点擦过他的下巴,他忍不住呼吸一滞,喉结上下滚动。
夏含毫无所觉,眯着眼睛,眼神没什么焦距的打量了他几秒,又扬了扬手包,“我在楼上有房间,能送我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