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猛?
“你是独步?”有些磨牙地说道。
“别瞎猜。”南华蝶母青葱玉指顺着往下滑动,在喉结上挠了挠,就像猫的爪子,又香又软:“我可不是独步。”
不是?
徐阳逸目光微闪,随后倒抽一口凉气。
“尖……峰……之境?”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你猜?”南华蝶母笑着收回手,盈盈一福开了个玩笑:“来吧,妾身备了些薄酒,你不是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么?不是想知道这里是哪里么?不是想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么?妾身一点点告诉你……不留一点隐瞒。”
……已经开始妾身的自称了么?
按捺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徐阳逸后退一步,认真地一拱手,沉声道:“抱歉。”
“前辈,辜负你的美意了。晚辈已有家室,而且……晚辈还有急事。”
“只要您能放我走,我肯定带给您解闷的人来。”顿了顿,他尴尬无比地咳了一声:“男人。”
南华蝶母有些愕然的看着他,也收敛了笑容,轻启朱唇:“可惜,你走不了。”
“不是我不放你走。而是你听完这个故事的开头,就已经被七界排斥。”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她抬起手,风吹动绫罗飘荡,复杂地看着黑色太阳,金色巨舟缓缓道:“这里可是补天池……女娲补天的所在,这里是历史的伤痕,只有我一个历史的囚徒。你以为空间通道为什么会消失?”
她淡淡道:“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允许你出去。这是规则。七界的规则,也是这里的规则。”
徐阳逸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难得有个男人让本宫看上眼,不多陪陪我怎么行呢?”南华蝶母素手擦过云鬓,柔声笑道:“我知道你不情愿,不过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漫长的时间足以消磨一切。我很肯定。就算你一百年,两百年,三四百年不和本宫说话。那么……一千年呢?”
“一万年呢?”
“寂寞最是难熬。”她缓缓拉起徐阳逸的手:“寂寞……也足以将一位杀神变成大家闺秀。在时间面前,一切皆为云烟。”
就在此刻,没有一点点征兆,徐阳逸身后的虚空骤然扭曲起来,随后一个黑洞缓缓展开,外面无数残破的位面高悬,繁星如洗,行星带,灵气拉出一道道宇宙的瘢痕。
外界的天空!
消失的空间通道,竟然再一次打开!
两人都愣住了,随后,目光不约而同地对视在一起。
南华蝶母还拉着徐阳逸的手,空间之门就在他身后,他却根本不敢动一动。
别看南华蝶母雍容华贵,毫无怒气,但能走到她这种地步,而且还是妖修,女修,真的波澜不兴?
数万年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种孤寂,就算她活了不知道多久,就算她能穿越梦境排解孤独,又怎能比过一个鲜活的肉体?
距离太近了……一个有可能是最接近雅威的怪物,一秒钟就可以定他的生死。他不敢去试探对方的底线。
“你走吧。”还不等他说话,对方意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仿佛对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兴致那样,虚空只是微微波动,就坐回了原地,古井无波地轻抚茶杯。徒留徐阳逸的手还停在半空。
太过意外的反差,徐阳逸反而没有动,再次拱手道:“那……晚辈真的走了?”
“怎么?还想留下来?”南华蝶母莞尔一笑:“不必了,你身上有一位雅威的遗泽,只有雅威的遗泽才能打开这里的通道。”
“它允许你走,我就留不下。”
徐阳逸点了点头,立刻冲入空间旋涡。随后,旋涡马上消失。
这方世界再次回复了静谧,只剩永远航行不到头的诺亚方舟,在朝着女娲印记缓缓前行。
就如同这里的岁月,没有开始,也不会结束。
南华蝶母捧着茶杯一动未动,手轻轻拂过蹲下来的独角兽,葱白的手指从对方七彩的鬃毛中划过,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我本将心赵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还会回来的……一定会的。”她终于微笑着抿了口茶:“在娲皇的地盘上踏入独步,没有始母神的允许,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天道有数,可是她老人家亲自定下来的规则,并且……七界的真相,只有我知道啊……而你,我可是闻到了真知者的味道。”
“以真知为目的的修士,真是罕见……”她眼中露出一抹怀念:“或许……也只有你这样的修士,才能走到那个地步吧……”
数秒后,她轻轻放下茶杯,手一翻,一朵七彩花,绚烂无比,已经出现指尖。
她笑的非常邪恶:“人是留不住的,不过迷情花这种东西,却足以留下你的心……和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