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安静。
如果说,安静中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深深看了一眼徐阳逸。
一个大灵术师,在这种情况下死去,是可以“被允许”的。
但是……一位能威胁到大公的大灵术师……
这就要考虑值不值得了,没人愿意浪费珍贵的投影。尤其是在不一定能拿到那块鳞片的情况下。
“你还能用几次?”斯科里斯沉默了数秒,冷笑道:“那一招,你用不了多少次吧?”
“你可以试试。”徐阳逸微笑着坐下。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声息。
无声的认同。
“小子。”斯科里斯也坐下了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很好……”
“本大公,衷心祝愿你,能够活着去到教皇国。本大公还缺一具无头骑士,我看你非常适合。”
说完,他桀桀地大笑起来,如同夜枭。
徐阳逸貌似平静地坐下,安东尼奥的声音就在他脑海中响起:“你要的尸体,本大公带来了。另外,不要和这些老怪物对峙。斯科里斯……是最邪恶的死灵法师。在独特的场合,他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就算本大公也不能战胜他。”
“一百八十年前,他血祭了整整一个镇的凡人。梵蒂冈上一代圣鞭亲自出手,却陨落在了那里。消息直通圣光拱顶,圣座亲临,都还没有杀死他。而是在一百年后,借助一位凡人的身体重生。亡灵法师的秘法邪诡,狡诈,是这里面最凶险的大公之一。”
徐阳逸沉默,许久才道:“但是,有的事,不能不做。”
“晚辈现在不出手,只要退了这一步,立刻,其他人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那样,不停围上来。晚辈必须出手,我知道,只要交手半小时,我必败。而且输得没有活路。但是,我也要他们知道,就算这半小时,我照样能重伤他们。”
“没有这个忌惮,他们如果敢随意伸手,冕下,您认为我能活着找到巴别塔?李森各大公借刀杀人,劳伦斯冕下无动于衷,其他大公坐山观火。他们是在看啊……看晚辈是不是真的可以捏扁搓圆。毕竟……鳞片,是在晚辈手中。”
他抿了抿嘴,目光沉定:“刚才退一步,或许不会死。但是后果,比死还可怕。”
“你想得清楚。”安东尼奥感慨了一声,点了点头:“不错,你刚才若退了一步,就算活着走出纽约,也不可能活着看到巴别之塔。谁掌握了鳞片,谁就是这次的主导者。他们绝不会允许一位侯爵后期作为主导者的。”
“你不怕么?”
“当然怕。”徐阳逸深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公投影,和这么多大公圆桌会议,晚辈岂止是怕,简直如履薄冰。”
他用眼睛扫了一眼自己的手,安东尼奥灵识扫了一眼,发现竟然在发抖。
“无法控制。”徐阳逸苦笑:“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地狱。”
“但,正因为如此,才不能不出手。”他深吸一口气:“另外,谢谢,感谢您的配合,否则,我不久就会露馅。”
安东尼奥的声音消失了。会场再次寂静。
“开始吧。”李森各站了起来,双手一挥,顿时,半空中一百多份羊皮卷闪耀,所有大公的眼神都炽热了一分。
“为表诚意,梵蒂冈方面首先拿出我们的历史原文。”他深深看着徐阳逸:“如果发现其中有什么疑点,还希望x先生立刻提出。”
“他?”斯科里斯嗤笑道:“就凭他活的岁月?一只早上出生晚上死亡的蚊子?”
“我保持我的看法,侯爵这样的货色,根本不配待在这里。”
不过,这一次没有人理他,所有人都沉吟着看向历史原文。根本没工夫再管其他。
所有羊皮卷宗,齐齐盘旋,形成一股纯白的风暴,数秒之后,金光四射,一份一米多长,半米宽的残破羊皮卷,出现在圣约翰大教堂上空。
上面有一行红色的文字,徐阳逸扫了一眼,记录的正是珍妮曾对他说过的,君士坦丁献土原文!
字迹不长,总共有十排。之后,一片空白。
没有人再开口,更没有一位大公还坐的下来,脚步轻轻一踏,已经出现在羊皮卷旁。
一双双炽热的眼睛,几乎是要把那些字吞进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以及……背后死死绞在一起的手。
数十分钟后,所有大公再次回到了原位,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也就是说……公元六百年的教皇国,其实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修建巴别之塔?”矮人披着华美的熊皮披风,带着各种名贵矿石打造戒指的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击着:“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以什么理由号召的所有人?甚至……还有华夏,印度的修炼者?”
“不知道。”李森各摇了摇头:“我想,真正的答案,如果我们真的能找到巴别之塔,一切都解开了。”
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