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在今天早上做出一个决定:他要拿着摄像机,把从今往后的一切都拍下来!
卧室外酗酒的父亲正在砰砰砸门:“开门,安德鲁。我让你开门。”他的声音里充满醉意,安德鲁知道,他肯定想进来殴打自己一顿。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心中的委屈还是让他露出一些颤抖:“爸爸,现在是早上七点半,你就喝醉了我在拍摄,我要把一切都拍下来”
等了一会儿,门外的声音已经消失,父亲肯定已经回到电视机前,他会在那里一直坐一天。安德鲁拿起摄像机,来到重病的母亲身前,跟她说了几句话。他貌似轻松地离开母亲的房间,然而心里的压抑和担忧简直让他想大声吼叫。
他看不到希望,黯然的未来,无力的自己,也许只有毁灭才是真正的解脱。他脑海里思绪翻滚,却只能沉默地走出家门,按照往常的习惯来搭马特的车上学。
从摄像机的镜头观察外界,让安德鲁有了新的感觉:好像自己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视频,他慢慢放松下来,心中的沉痛有了很大舒缓。
这感觉如此奇妙,让他立刻迷上了站在镜头后的行为。他看着表哥马特唱歌和说话,心里不自主地冒出想法:“他好厉害,不管做什么都很吊的样子,而我却什么都不行,我是个垃圾”
“这是我的学校,应该是吧。”
透过镜头,安德鲁看到墙壁贴满史蒂夫的竞选海报,一个黑人女生跑过来,递给他一张传单,上面写着“投史蒂夫一票”。
“这个家伙,叫做史蒂夫,要竞选高三年级学生会长了,是个开朗有趣的黑人。啊,我和他在苏帕家里见过几次,这人很不错,肯定能够当选。”安德鲁对着摄像机小声解说。
中午在看台度过,下午安德鲁回到走廊,继续他的拍摄:“这是走廊,我的衣物柜在这里。”话还没说完,他的摄像机突然被一个人手遮住,一个留着长发的男孩抢过了摄像机,大声喊叫:“这是什么?”
安德鲁看着对方骤起眉头,这群人是校园凌霸的主角,时常在走廊里欺负同学。他伸出手扶着摄像机,急促说道:“嘿,哥们,不要这样。”
“今天可没有人”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卡在喉咙里,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了他脸上紧张尴尬的表情。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进入画面,他穿着一身运动服,书包背在双肩,鼻梁上架着无框的眼睛,就好像一个乖乖学生。然而他衣服下肌肉的轮廓,锐利的双眼,仿佛大理石雕刻的面容,都在告诉别人他不好惹。安德鲁在那一瞬间,感到空气中充满无形的压力。
他只是斜斜看了对方一样,几个坏小子就立刻转身跑开。走廊里传来几声笑声,不少路过的人都向镜头里的主角打着招呼:“嗨,苏帕!”
“好吧,这是我在学校少数几个朋友,苏帕耶罗。”
“嗨,安德鲁,不错的摄像机,”苏帕对着安德鲁招了招手,抚摸了一下摄像机前部,“这东西很有年头了啊。你准备拍一个纪录片吗,看起来很有意思。”
“哦,是的。”安德鲁点点头,带着镜头的视角也一起晃动,“周末还是照常?哦,好的,苏帕,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那种新药很好,我母亲近来舒服了许多,真的,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欠了你太多”
镜头中的男孩摊开双手,露出和旭的笑容:“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兄弟,不要在意,而且,你可以在未来有钱了还我”
画面切转,安德鲁已经坐在放学的车上。表哥马特正在劝他参加聚会:“你多长时间不参加聚会了,你已经是高三生了。”
“我参加过聚会,我去过苏帕的家。我不参加这种聚会。”
马特眼中闪过微微的愤怒:“哦,那个书呆子,他还没有拿诺贝尔奖吗?”
“嘿,马特,”安德鲁提高了一点声音,“别这么说他。”
晚上安德鲁和剧情一样,来到了黑文希尔,马特让他自己去玩玩。安德鲁拿着摄像机无所事事,突然在镜头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让他心情变得轻松。
“嗨,苏帕,你怎么来了?”镜头中的苏帕正搂着自己的女友,他看到安德鲁很快松开手,挥手打了个招呼。
“突发奇想,安德鲁,走啊去那边喝一杯。”黄超挤过人群,就像摩西分开了红海。
“你知道,我不喝酒。”
“当然,”黄超示意了手里的杯子,里面是无色透明没有味道的液体,“你可以喝水。我已经喝过上百种牌子的酒精饮料,最后发现纯水最适合我。”
凯莉客气地和安德鲁打了招呼,很快站到一旁,镜头让她有种压力。黄超对安德鲁说道:“兄弟,你一定要听我的建议。不要近距离拍摄陌生的女生,那可能惹来麻烦。”
“好吧。”
他们向一边走去,路上又遇到一个手持的女生,她看到安德鲁巨大的摄影机震惊了,走过来向他搭话:“打扰一下,喂,你在拍什么呢?”然后她看到黄超和凯莉,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