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二十万大军,而且每一个士兵都属于他。”
凌傲愕然,没有想到养父归行负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归行负继续道:“事实上,等索伦彻底吞并东南行省之后,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言无至顿时哈哈大笑。
归行负道:“长史大人为何发笑?”
言无至冷道:“归行负,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我身为王国首相之弟,东南行省总督府长史,东南行省文臣领袖,言党首领之一,你难道视我如同无物吗?”
归行负没有来得及开口,言无至又道:“索伦自说自话,自己封自己为东南行省代总督。但除了临海城和天水城之外,他能染指哪一个郡?他管得动哪一个县?东南行省一万两千名官员都唯我马首是瞻,他能指挥得动东南行省的一个官员吗?哪怕只是一个小吏?所以,你口口声声说索伦吞并东南行省,未免太信口雌黄,视我和东南行省一万名官员如同无物了。”
言无至比他的兄长言无忌年轻了近十岁。
首相言无忌长相儒雅,而眼前这言无至反而英俊刚烈,今年四十几岁的他,留着一缕黑须,面孔狭长,双目深邃锐利。
虽然是文官,却时时刻刻佩戴宝剑,加上他不苟言笑,面容冷酷,使得他看上去显得非常犀利锋芒。
而事实上,他这人也确实很难打交道。
卮威公爵虽然是东南行省总督,但毕竟是王室贵胄,对日常政事没有多少耐心,平常只是掌握兵权和整个行省的大方向,其他政事一概交给长史言无至。
而这言无至确实才华横溢,将整个东南行省治理得井井有条,虽然是二把手,却也如同土皇帝一般,东南行省官员的命运尽在他的执掌之中。
加上他为人冷酷,恃才傲物,东南行省官员无不畏之如虎,战战兢兢。
归行负作为东南行省辖内的诸侯,也经常和言无至打交道,或许是执掌一省权势太久了,使得言无至天生霸气,哪怕面对他这个王国诸侯,也以上司的姿态。
所以这言无至确实很有才华,缺点就是太过于傲慢,甚至是刚愎自用。
他的兄长言无忌尽管是王国首相,言党领袖,但姿态上还不如言无至这么霸道冷峻。
刚才归行负对凌傲说的那一番话,与其说似乎在劝说凌傲,不如说是在劝说言无至。
“长史大人,任何家族都不能将鸡蛋放在一个框子内,言氏家族更是如此。”归行负道:“若不是言亭一被斩,现在此时已经在索伦帐下效命了。”
言无至目光一缩,没有言语。
归行负继续道:“眼前对于长史大人,完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卮离登上王位,未来的首相只能是言无忌的嫡子,您的侄子言亭鹿。而若您效忠了卮妍公主和索伦,那未来的首相便是您言无至大人了。您才高八斗,气质更远胜于令兄言无忌,您才适合成为言党的领袖,难道你就甘心永远屈居人下吗?难道未来还要去服从侄子言亭鹿的命令吗?”
归行负利用的便是言无至的傲慢和刚愎自用。
此人一贯来心比天高,觉得自己才华远超兄长言无忌,对言党接班人言亭鹿更是没有放在眼里。
一旦发现有机会击败兄长言无忌,成为言党新领袖,言无至一定会心动的。而索伦,几乎是他唯一的机会。
至于索伦和卮离之间的势力对比,根本不许归行负都说,言无至也能一眼看穿。
言无至依旧沉默不语,归行负心中大喜,以为已经说动了对方。
而就在此时,言无至一声冷笑道:“你知道索伦最缺乏的是什么?”
“请指教。”归行负道。
“胸怀,智慧。”言无至道:“看起来他好像战无不胜,但靠的全部是急智。你在看他身边,有什么出色的人才吗?严奈儿是他的女人,严炎是他的岳父,岩绰儿是他父亲的相好,阿史离人是他的姘头,身边尽是女色,没有一个大才,这样的人谈什么狗屁王道霸业。充其量只是一个有小聪明的肤浅小儿罢了。”
归行负道:“正是因为他身边没有大才,所以才显得您价值连城不可替代啊!索伦也不耐烦政事,未来卮妍公主登位肯定是什么都不管的,而索伦身为摄政王,大概唯一的兴趣就是练兵,扩张,所有内政只怕都会交给首相。若您去他的身边,岂不是把他最薄弱的一环补上了,未来的首相除了您,还有谁能担任?”
“哈哈哈哈”言无至大笑道:“我乃麒麟之才,当辅佐天下霸主,区区索伦肤浅小儿,还不够资格。”
接着,言无至袖子猛地一甩道:“索伦想要东南行省?行啊,让他亲自来和我谈啊!当然,我也未必有时间,我又要处理内政,又要弹琴,又要作画,又要冥想,有时间了我会见他的。”
归行负无语,他明明看出,这言无至已经心动了,却心高气傲,要让索伦拿出侍候祖宗的姿态,才给一点机会。
而事实上,索伦更加傲慢,甚至完全缺乏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