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忌道:“不过,一旦言亭一效忠索伦后,我会第一时间将他逐出言氏家族。”
言亭鹿明白了父亲的话,他准备脚踏两条船了,顿时他为难道:“父亲,真的有必要这样吗?卮离殿下虽然受了小挫,但势力仍旧十倍于索伦啊。天下九成诸侯和贵族还是站在卮离殿下一方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索伦太邪性了。”言无忌道:“以后对待索伦,依旧是该攻击就攻击,该抹黑就抹黑,该打压就打压。我堂堂言氏家族能够让庶出子弟为他效命,已经是他索伦莫大的福分了,相信他能看出端倪,知道好歹。”
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老奴的声音:“首相大人,索伦伯爵派人送来了一份礼物。”
“正说到索伦,他还真就来礼物了。”言无忌笑道:“索伦此人还真是肤浅,稍稍获得一点主动权就试图来巴结我,他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现在给我言无忌送礼物,也未免太早了,等到他拿下怒浪王国的半壁江山再说吧。”
言亭鹿陪着笑了两声。
“拿进来吧。”首相言无忌道。
顿时,那个老奴将一个精致的箱子抱了进来。
箱子外面镶金嵌玉,精美之极,光看外表就知道里面的礼物非常珍贵。
言无忌抚须道:“打开,让我们看看,最近春风得意的索伦伯爵到底给我孝敬了什么礼物?”
那个老奴凑趣道:“若不是珍贵之极,那下次再遇到索氏送礼,老奴就直接把人轰出去。”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
见到里面的礼物,瞬间在场三人面色剧变。
那个老奴整个惊呼一声,一阵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
箱子里面,是他侄子临海城内史言亭一的头颅,被硝制得栩栩如生,面孔狰狞恐怖,还带着黑色的血迹。
虽然是断头,看上去却如同厉鬼一般。
首相言无忌心脏猛地一纠,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地望着箱子里面的断头。
索伦他怎么敢?
言氏家族乃怒浪王国第一文官家族,门生子弟遍布天下,掌握天下舆论,完全是呼风唤雨之势。
他想要搞臭一个人,短短几日之间,就可以让他臭不可闻,千夫所指。
他想要打压一个家族,只要放出话去,便没有文士敢为这个家族效命。
就连卮离见到言无忌,每一次都恭敬敬敬,行弟子之礼。
想要争夺天下,必须争取言氏家族的支持。
索伦竟敢杀了言亭一,他这样做是彻底绝了和言氏家族合作的道路啊。
他怎么敢?他有如此愚蠢吗?
接着,言亭鹿发现箱子的人头边上还有一张纸,打开一看,顿时面孔失色。
纸上用鲜血张牙舞爪写着:言无忌老贼,你给我闭嘴,否则杀你满门!
看到这杀气冲天的一行字,言无忌只觉得身体冰冷,头皮发麻,无尽的愤怒涌起。
这行字显示出索伦对言无忌这个首相是何等的不屑,何等的藐视。
言无忌还无比矜持地说,索伦没有资格给他送礼,没有资格让收买他这个首相。
真是自作多情,人家索伦没有半分收买之意。在言无忌看来价值连城的言亭一,索伦一刀就杀了,并且送来了人头。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言亭鹿暴怒道:“一定要报复,一定要报复,索伦小贼敢杀我言氏家族之人?无知者无畏,定要让他付出天大之代价!我这就去见卮离殿下,讨回这个公道。”
说罢,言亭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回来。”首相言无忌面色惨白。
他本以为言氏家族掌握天下舆论,不论支持谁都是一股巨大的助力,完全是奇货可居。所以索伦一定会拼命拉拢讨好。
却没有想到,索伦竟然是如此残酷决绝。
“从现在起,停止舆论攻击索伦,停止造谣索氏。”言无忌道:“停止在仕林中打压索氏,停止在贸易中卡索氏的食盐和魔镜。尤其在杀卮威一事,不要发表任何看法。”
言亭鹿惊愕道:“为什么?难道我们堂堂言氏家族就真的怕了索伦不成?”
言无忌闭上眼睛,挥了挥手道:“出去,我要静静!”
言无忌真的怕了!
若索伦真的赢了,他今日敢翻脸杀了言亭一,明日就敢屠尽言氏家族。
既然他心胸如此狭窄,完全没有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姿态,那他言无忌就不能真的作死!
不过,以前索伦在这方面非常软弱可欺啊,所以言氏家族才蹬鼻子上脸,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强硬?
卮威公爵说杀就杀,言氏家族的子弟说杀就杀,真是让人心惊胆颤。
天下第二大诸侯领地,拜火城内!
索伦外祖父,拜火城主伏厄侯爵看着手中的密信,面孔一阵阵抽搐,完全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
这怎么可能?
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