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登上小船，无面人开始划船，小舟朝着一个方向飘去。

“需要多久能够找到厄运大帝陛下？”兰陵问道。

无面人道：“不知道，我的陛下。需要看运气，也需要看偶然。您的小舟在漂流，他的小舟也在漂流，什么时候遇上完全要看上天的安排。因为这片海面是无边无尽的，没有坐标，没有方向。”

兰陵道：“你说你是妖星？”

“我是妖星在世界上的倒影。”无面人道。

兰陵道：“蝰双双说她曾经见过你，你让她效忠魔帝陛下，有这么一回事吗？”

无面人道：“陛下，我只是一个倒影。妖星只有一个，但是倒影却有几个。蝰双双可能是见过其中的一个倒影，或许是在某个位面，或许是在梦境之中。”

兰陵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妖星道：“陛下，这个世界拥有非常严肃的位面法则。所以能够掌握位面知识和力量，都是非常强大之存在。比如说魔帝陛下，比如说诡异的魔龙一族。但是几乎所有的生命都无法横跨位面，虚空生物除外，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混沌组成的。许多人极度之强大，比如厄天大帝陛下建造了天地妖塔魔狱秘境，本质上就是打通各个位面，把修炼者置身于不同的位面，又或者把其他位面的生物拉入这个位面。”

这段话兰陵表示理解。

无面者道:“但是有一种能量生命，它横跨所有的位面，那就是妖星。因为它是远古神龙和远古恶魔同归于尽后的混沌意志。在这个世界上的几个位面内，它几乎称得上是创世神的遗志。所以它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最高权力，最高力量。它可以前往任何一个位面，但是它在不同位面都是不同的形态。当然，几乎在所有人眼中，它都是无面者的形象。”

兰陵道：“也就是说，你并不是妖星本人。”

“是的。”无面者道：“我是妖星在冥界的一个倒影，生存在您脑子的最深处。”

兰陵道：“那妖星呢？”

无面者道：“我不知道，我仅仅只是它的倒影而已。”

兰陵点了点头。

然后，无面者划着小船，在这无尽的冥界之海上游荡。

兰陵知道了，冥界还是一片数据和能量的海洋，依旧是混沌的，无边无际没有方向，没有空间，没有时间的。

只不过在兰陵的冥想世界，把它拟物化了。就仿佛电脑游戏，本质只是一堆代码和数据而已，然后用电脑转换成为多彩立体的画面世界。

而且，兰陵的意识也不是漫无目的目的地漂流。而且万一遇到了厄运大帝的灵魂，也不至于全然不认识。

“厄运大帝的灵魂深处，是不是也有一个妖星的倒影？”兰陵问道：“毕竟，他也曾经是妖星之主，就算他死了，妖星离开了，但是在他的灵魂之中也会留下一个倒影的。”

无面者道：“是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厄运大帝的灵魂也在一艘小舟上，上面也有一个无面者在划船。而且，他的那一艘小舟已经漂流了一万多年了。”

如此一来，真的就是充满了诗情画意了。

两艘小舟在冥界的无尽之海漂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遇。

“完全没有方向感吗？”兰陵道。

无面者道：“也不是，两个妖星的倒影肯定有一种非常莫名的感应，所以总的来说是在不断靠近的。只不过这种感觉是非常模糊的，毕竟这里是冥界的无尽之海，是没有空间概念，也没有时间概念的。”

兰陵忽然道：“妖星，并没有跟着我来冥界对吗？它在我进入冥界的瞬间，离开了我的灵魂，是吗？所以我的灵魂深处，只有你这个妖星的倒影。就仿佛厄天大帝在炎魔城留下了一个倒影，后来成为了镜子魔王。我曾经以为那是远古神魔的倒影，后来发现不是，因为远古神魔是创世神，无所谓影子的。”

无面者沉默片刻道：“是的，妖星在您进入冥界的时候离开了您的灵魂。”

兰陵沉默不语！

“我无法安慰您任何言语，毕竟我只是一个倒影。”无面者道：“但是您和妖星之间的默契，应该只有您自己知道。”

兰陵道：“如果……妖星彻底离开了我，那我面临的会是什么结局？”

无面者道：“永久永久在冥界之海漂流，永远没有尽头。或许要到这个世界毁灭，这个宇宙毁灭，才会彻底结束。或许几万年，或许几亿年。”

这大概是最残忍的局面了。

因为兰陵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永远没有轮回重生的机会。

而且，他的灵魂没有沉睡，没有失去意识。这样永恒的孤寂，是世界上痛苦的极致，而且连自杀都无法做到。

……

魔龙王的封印囚牢！

蝰双双和杜夷疯狂地摧毁封印囚牢内的空间，拼命地塌陷。

在她们的摧毁下，几万立方米的空间不断扭曲，不断塌陷。可以容身之处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就这样持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