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地嘴巴大张,浑身紧绷望着两人,手微微颤抖着,脸色一阵苍白。
遍寻记忆不记得自己跟殷天爵有交集,甚至熟络到可以直呼其名。大大的眼睛轻轻眨了下,茜儿不自觉地先回头看了云霍一眼,而后慢慢后退了两步,才轻柔开口:
“殷市长…是来找我的吗?还是…你有事要找霍大哥?”
极致的生疏瞬间像是丢下了几颗原子弹,殷天爵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连心跳仿佛都瞬间停止了。两个人往昔甜蜜的回忆排山倒海般的涌来,一时间,殷天爵竟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她真得忘了两人过去的点滴?忘得…一干二净吗?这种惩罚太残忍了!他宁可她恨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她用这样陌生又疑惑的眼神来看他!
揉着眉心,一个踉跄,殷天爵的身子猛地一个摇晃。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甜美的关切焦急响彻,茜儿本能地向前就想伸手,连心似乎都有些隐隐的不快抽痛。
一见情势有些微妙地不对,云霍迅速出手拦下了茜儿:
“茜儿,这里的事儿我会处理,你不能吹太长时间的风,快进屋吧,老爷知道你散步回家的话,会生气的…..”
“喔,对啊,那我还是先进去了!”游移地看了殷天爵一眼,茜儿转身匆匆往不远处的大门里跑去。
惊鸿一瞥,短短几秒钟,殷天爵却仿佛经历了有死到生、再由生到死的苦痛历程。目送那欢快的背影仓皇的消失,殷天爵的心却像是瞬间被人推入了冰窖。
到底是怎样高深的催眠术,竟然可以精准到让她记得他、却全然忘了他们的过去?!
确定茜儿已经安全的进了豪宅,云霍才略显不满地开了口:
“你不该来这里!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茜儿,你都不该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倏地转过身子,殷天爵的眼里怒火狂燃:“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茜儿是我的妻子!”
“那又怎么样?!她属于你的时候,你并不珍惜,是你差点害死她,你忘记了吗?现在,我没有资格,你就有吗?!茜儿是温室里养出的花朵,娇贵却也善良,她从来没有害人之心,对任何人都是极尽包容,宁可自己受委屈都不会去伤害别人,你是怎么对她的?!你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吗?你有关心过她的生死吗?如果有,你现在就不会再出现在这里!她的心脏受不得刺激,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把抓过殷天爵的衣襟,云霍压低的嗓音难掩暴怒。
“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就一定会受刺激!我们也曾经快乐过、幸福过,她也过得很好,不是吗?!这次的事儿,根本是子虚乌有的误会,我甚至都没有机会亲口跟她说明…”
愤愤地推开云霍,殷天爵抓扒着头发,言语中也难掩遗憾的恨意。一切总是那么巧,他还没来得及认清自己的心,她却已经判他出了局?!这场意外,他才是那个最大的损失者!
他爱茜儿!他喜欢跟她一起生活的日子!
“误会也会要人命!误会也不是平白而来的!既然你给不了茜儿专一的爱,就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没有你,她会过得更好——”
说完,云霍绕过殷天爵大步进了屋。
无力地跨下肩膀,殷天爵狠狠踹了两下。想起茜儿跟云霍亲密打闹的开心一幕,殷天爵就像是吞下了蛇鼠一般懊悔地想死。
过去的一切,他不该瞒着茜儿的……沟通,是夫妻间不可或缺的交流,他却一直偷工减料了,如果他肯多说一句、多问一声,他们应该就不会走到今日无法挽回的地步。
原地呆立了许久,殷天爵悲痛之余也泛起丝丝欣慰的喜悦:至少,她好好的了——
回到车上,掏出烟,殷天爵又呆坐了许久,直至一盒烟下了大半,天色也都暗了下来,他才稀里糊涂地开着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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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累的身子进门,殷天爵一抬眸,竟见一抹熟悉的棕色身影伫立眼前,眸光一冷,殷天爵的口气有些明显地不太好:
“你来这里做什么?!”
瑟瑟地揉着手包看了看殷天爵,心婉才战战兢兢地开口:
“爵…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上次的事,你还生我的气吗?对不起,我去找茜儿,真的是想替你澄清,我不知道她病得那么严重,话还没说完,她就——”
“我说过,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已经发生的事儿,说再多对不起也于事无补,如果对不起真的有用,我可以不眠不休地说一辈子……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想再见到你!有事需要帮忙,你直接找sum吧,我已经吩咐过他了,力所能及的,他都会帮你!一开始,我的处事方式就错了,只是今天…我才明白……”
想起云霍跟茜儿嬉闹的一幕,殷天爵本就青黑的脸色越发铁青了起来。这一刻,他才真实体会到茜儿的感受,也越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爵…听sum说…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