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却见一抹香气扑鼻的粉红身影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鞋扭腰摆臀地迎了上来,满脸娇笑地凑到殷天厉的身边,极其做作地伸出了兰花指,那柳蛇一般的无骨身躯还时不时似有若无地在殷天厉身上磨蹭了起来:
“殷总,好久不见!我是天发银行董事长秘书季晚晴,上次…我们见过的,不知您…还有印象吗?”
打量着面前花枝乱灿的女人,蓉沁禁不住垂眸瞥了瞥自己,同样是陪同来办公的,人家浓妆艳抹,她就脂粉未施;同样是职业套装,人家是明艳动人的时尚亮粉,她却是沉闷至极的古板藏青;人家搭配的是低款抹胸,她搭得却是一成不变的白色衬衫,再看到那针尖一般的恨天高,短到连她都脸红的超短裙,蓉沁不免有些感慨:道她得过。
难怪他们会被踢出局了,且不论两家银行的真正实力如何,但看人家这抢风头讨好的劲儿,他们就已经输了一大截了!
只是,这女人漂亮是漂亮,会不会有些太过火了?不是来谈合作的吗?她怎么倒觉得她更像是来卖肉的?他…应该没那么肤浅吧!
评判着,蓉沁的目光不自觉地调回了殷天厉的身上,却见他握着女人的手,不止没有推开的意思,反倒似乎很享受,连抿着的唇角都难得地上挑了起来:
“季小姐这种天姿国色的大美人,我想忘…怕是也忘不掉吧!”
“殷总真会哄人开心,说得人家都脸红不好意思了,殷总才是真正的器宇轩昂,让人…一见难忘啊!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单独跟殷总出来坐坐,人家最近买了几只股票,赔得心都淌血了,就指望着能有机会得您指点一二…翻身呢!”
“……”
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吹捧着,不到三分钟功夫,女人的手已经挽到殷天厉的胳膊,两人亲密地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蓉沁瞪得眼珠子都直了:这样,也可以吗?
“哈哈,这其中的技巧,怕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明白的,等找个时间,我再慢慢地、详细分析给你听,如何?!开会要紧,不要让客人就等了,我们走吧!”
眼角的余光不时瞄过身侧呆滞的佳人,殷天厉却始终没有回过头,言语暗示地跟身旁的女人谈笑风生着,抬腿往前走去。
目不转睛地望着离去的背影,蓉沁不自觉地嘟起了小嘴,满脸的不高兴,真是的,她话还没说完呢!居然把她当透明人?!她看他…不止肤浅,连品味都低俗得很!
白白欣赏了一场好戏,Dean简直乐不自禁,将蓉沁的表情尽收眼底,极富兴味地望了她一眼,随即也抬腿跟了上去。
◎◎◎◎◎◎◎◎◎
这一天,蓉沁跟经理两人,近乎是在周而复始的找人、等待、谈话中度过,可是直至下班,两人依然毫无进展,此次会议错过了不说,连竟取的资格也没有寻回。
蓉沁心知肚明,这件事,根本不是两个人的努力能解决的。因为他们要合作的殷氏集团,而殷天厉就是这个集团的天。不管他们找多少人,哀求多少次,怕是都没用。只是,就算是明知一切都是白费功夫,蓉沁也不能开口说什么,因为,她便是问题的症结之一。
这一天,她所纠结的只是——自己到底究竟该不该主动离职。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第二天一到办公室,蓉沁就感受到了那别于往常的气氛,果然,还没坐下,几名同事就悄无声息地凑了上来:
“蓉沁,你快说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银行真的被取消资格了?”
“不是只是暂时的吗?!这下,可真要雪上加霜了?!听说你们昨天连会议室都没进?!还是没理由的?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是啊!这要判人死刑也该有个理由啊!现在我们整个银行从上到下都一头雾水,想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就是,就是,你所这怪事年年有,今年怎么就让我们摊上了?……”
“是啊,这究竟是为什么?也不给个名话!这不是要我们抓瞎吗?”
“……”
同事你一言我一语的,蓉沁憋得难受,可除了苦笑也只能摇头。所幸,天塌了也有高个子在顶着,这种操心事,除了私下的八卦,也并没有任何人来指责她的罪过,这一天,银行前所未有的忙,忙到所有人连中午吃饭的时间都被逼缩减到了最小——
以往工作也会烦会累,可蓉沁从来没有动过离职的念头,很多时候,还觉得工作是一件很充实、很幸福的事情,所以即便遇到再大的挫折,她一样还是努力地攻克难关。可是这一天,银行对她来说就像是人间炼狱,柜台前忙得天昏地暗,还要被顾客嫌来嫌去,回到办公室,同样的,想要寻求片刻的安宁都成了奢望。
一下班,蓉沁就迫不及待地逃离了那个地方,刚冲下银行的台阶,还没缓过气来,一抬眸,却见电动车道旁,一个熟悉的暗红身影正满脸愁苦地搓着手、踯躅徘徊。
抬眼瞥了瞥银行四周,除了公司还是公司,走上前去,蓉沁不能不自作多情:“张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