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他胸前的衣襟,仿佛在催促他赶紧离开——
蓉沁的表现到了殷天厉的眼中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更像是争宠的女人意识到威胁而变现出的紧张在意,而这种似有若无的在乎,无形中深深取悦了殷天厉。
收回目光,殷天厉骤然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低头在蓉沁的发丝上轻触了一下,随即拥着她往一边的车子走去。
身后,一灰一白,两抹身影却都是久久呆立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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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殷天厉神情专注地开着车,蓉沁静静地坐着,两人都没有交谈。
他没有带她去吃饭,两人直接回了家。本以为他会发脾气,或是严词逼问些什么,可一路上,殷天厉却都是面无表情,奇异地平静,不时偷偷瞄瞄他,蓉沁心里开始有些敲拨楞鼓。
都说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测,她怎么觉得他比老虎还莫测高深?!
至少,她是真的一点都猜不透他的心思,甚至于连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看不出来?!。
只是殷天厉不开口,她也不敢随便造次,下了车,翻搅着小手,默默跟在他身后就上了楼。
见殷天厉进屋就甩下了西装、扯起了领带,像是回到了那七天的女佣期一般,蓉沁自动自发地拿过他的睡衣,讨好地递了过去。
见他停下手中拉扯的动作,大爷般意味深沉的赏了她一眼,随后便垂下了手。蓉沁知道他是在等她的服侍,抿了抿小嘴,将衣服搭在手臂上,踮起脚尖,蓉沁伸手探上了他衬衣的系扣——
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同样的,殷天厉还是默不吭声,可隐约间,蓉沁越来越感到他看自己的目光很深沉,也很复杂,迷茫中似乎掺杂着丝丝不解的…恨意!
将换下的衣服叠好,蓉沁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管家走了进来:
“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你是下去用餐还是——”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却见殷天厉挥挥手,示意地瞥了蓉沁一眼,转身走出门去。放下衣服,蓉沁也跟了出去。
餐桌上,除了偶尔碗筷碰撞跟清浅的咀嚼声,还是一样的静谧压抑。
品着上等的美食,蓉沁却觉得自己不像是来吃饭、倒像是来遭罪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古语有云的‘食不言、寝不语’?!可她觉得这除了‘浪费美食’就只剩下‘消化不良’!想想那些古人也真够痛苦的,每天闲得无聊不说,连吃饭还要这般受罪,想着,蓉沁就禁不住想笑,扒着米饭竟不自觉地咯咯轻笑出声。
突然,一道冷冽的眸光飞射而来,蓉沁本能地抬头,四目相对,却见殷天厉又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目光盯着她瞧。
她的脸上黏了什么脏东西了吗?为什么他总用这种似乎带着嫌恶的眼光看她?!觉殷又个。
下意识的伸手抹了抹嘴角,蓉沁随即收敛了笑意,垂下眸子无声地夹了一些青菜,眼角的余光不时关注着殷天厉的动作,边往嘴里填心里还边不住抱怨:
真是的!有话就说,看什么看!她已经味同嚼蜡了,他还希望她得胃结石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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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殷天厉接了个电话,随即起身去了书房,而蓉沁顿时松了一口气,换过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这期间,她的手机亮过几次,可是她都没有听见,最后一次手机亮起时,殷天厉恰好回房,瞪着手机屏幕上硕大的‘宋扬’二字,他却直接将手机静音后给塞到了沙发垫下,随即抽过报纸,闷闷地翻了起来。
来来回回翻了几次了,殷天厉半个字也看不进去,略显烦躁地摔下报纸,随即起身出了房,再回来时,他手中多了一瓶红酒。
坐到沙发上,殷天厉刚端起酒杯,突然一阵轻微的咔嚓声响起,应声抬眸,就见蓉沁身着乳白真丝睡裙站到了门口,水润的肌肤白里透红,丝光闪闪,披散的黑发垂至腰际,将她轮廓分明的小脸衬得越发娇小精致,一双黑琉璃的大眼睛倍显突兀的灵动——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屋了,蓉沁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又有些紧绷了起来。见殷天厉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活像她头上长了角似的,不自在地蠕动了下身子,蓉沁将手中的浴巾抱到了胸前:他怎么回事?总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她?
看不穿猜不透,蓉沁却有些毛骨悚然,一个轻微的战栗,顿时,鸡皮疙瘩爬了一身,不敢回望,蓉沁微微垂首,怵在了门口——
片刻后,殷天厉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开了口:“过来!”
走上前,按照示意,蓉沁坐到了他的身边,不想,又是一阵沉默,等了许久,微微一个扭头,却见殷天厉又在看她,更准确的说,更像是对着她的脸或是某个部位走神…或发呆。
越来越不解,蓉沁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又委屈地扁了扁嘴:“你….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思绪瞬间回笼,殷天厉才惊觉: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又对着她纠结到失神。
一个他想要报复的女人,为什么他这般纠结她的心里究竟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