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揉搓着身体,蓉沁殷红的小嘴还不时叽里咕噜的抱怨着。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是公司的聚餐,她只记得吃过饭,然后跟小敏、圆圆去唱歌、然后领导来了,喝了一杯酒,然后呢…….?
任是抓烂了头皮,蓉沁也没有想出个一二三四来。
‘…一年前我们刚在这儿撞过,一年后,我们就在同一张床上醒来,还真是缘分!只可惜这儿勾魂的痣儿,让人印象深刻……’
突然,殷天厉临走前的话耳边响彻,蓉沁的脑袋更大了。一年前?在这儿…撞过?!
凯悦豪都?五星大酒店?!痣儿?!
记忆的闸门瞬间被打开,一股浓浓的哀伤浮上了蓉沁的心头。这种地方,哪是她这种工薪阶层消费得起的?!长这么大,她也就来过这里两次,不算今晚,就是一年前的…与前男友家长见面的家长宴。
不自觉地伸手抚触着有脸的脸颊,蓉沁的心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那天,是她跟相恋三年的男友订婚前的家长宴,却也是两人一拍两散的鸿门宴。
那一天,饭局定在这里的二楼——银玫包房,她还记得那间房很漂亮,现代时尚与古典艺术交相融合,数百盏晕黄的灯光流泻艺术的灯花,古韵的青铜瓷器妆点品味的格调,奢华而优雅,宽敞的旋转圆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一切都是那么美,只除了坐在这里的人。
那是她第一次进这么气派的餐厅,也是第一次见到现实中的达官贵人,更是第一次拘谨到了食不下咽,以致于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曾经有那么一天。
本以为和谐的家宴,却比皇家选儿媳还严肃,男友的一家子全到齐了,奶奶,爸妈,连姐姐姐夫都不缺,可是除了男友,每个人都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大概没有一个人是希望她进入龚家大门的!
她还清楚地记得沉默压抑许久的开头儿,是堪比慈禧太后的龚奶奶起的:
“都说面无好痣,这颧骨俗称‘权’骨,身为女儿身,却偏偏在颧骨上有痣,命犯桃花劫,却不是个富贵的相!龚家拼搏了多年,才有了几天的地位,所以要做我龚家的孙媳妇,首先要检点,绝对不能招人话柄!龚家就霖儿一个男孙,既然你帮不上他的忙,起码也不要扯他后腿,所以,要入我龚家门,率先,要把你脸上这招人忌讳的痣点去……”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脸上那唯一的小小黑点居然是这般地招人忌讳,她并不迷信,却连开口解释‘这类似黑痣的黑点不过是磕碰后沉淀的黑色素而已’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在那个家族里、尊卑分明、长幼有序,贯彻得雷厉风行,而她并没有资格开口。
老奶奶横眉竖目的训斥,恩威并重的命令,甚至连对自己的爸妈、即将加亲的亲家,呼来喝去,都半分起码的尊重,那一餐,并不像是一家人吃饭,倒像是领导给下级开会分布任务,她们一家却只有‘听’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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