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容湛冷笑,“既然姨妈不把酒还我,我就去楼下再拿一瓶。”
“你……”沈玥茜倒吸了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阿湛,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她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糊药?”
“茜姨,你不可以这样说她!她从来没给我下什么迷糊药,是我……是我给自己下了迷糊药!”容湛苦涩地摇头,“呵,我现在才知道,我其实是个白痴,是个傻瓜!是我一手……将她推离了我身边!”他的双眼血红,酒精已经让他的意识变得麻木,平时的时候,他可以把所有的苦藏在心里,即使痛得无法呼吸,他也不会向别人透露半分;可现在他喝了酒,心里所有的苦楚都不想再埋在心里了,只想把苦水全部倒出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积郁。
“阿湛,我看你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性情大变,斯文扫地,真是让我看不起!”沈玥茜气不打一处来,这两年,容湛过着什么日子,她很清楚,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乔云希,就把他弄成这样?她究竟有多大的魅力。络直多去。
“呵呵……茜姨,我早就已经看不起自己了!”容湛痛苦地闭上眼睛,“您不会明白,她对我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没有她,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胡说!”沈玥茜怒斥,“阿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容湛微微一笑,“茜姨,我当然很清楚,她的离开,几乎带走了我的全部,我现在……就是一副行尸走肉!如果找不到她……我也不想活了!”
“混帐!”话音未落,沈玥茜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抬起手,狠狠地甩了容湛一个耳光“啪”,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收手的片刻,手掌都是麻木的,她气得浑身发抖,颤着声说道:“阿湛,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说,能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和苦哈哈的姨妈吗?还有你爷爷、你父亲,容家上下对你的期望吗?阿湛……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
一个巴掌打得容湛久久没有转过头,他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那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直到过了良久,他才看向沈玥茜,冷漠地扯了扯嘴角,“我就是因为替别人想的太多,太顾及别人的想法,少了一些做人的自私,才落得今天的下场!”
“什么意思?”沈玥茜不解地问。
容湛看着她,“茜姨,您真的不知道吗?这些年来,您不是一直充当着一个传递的使者吗?是您时刻提醒着我,母亲和茹姨妈承受了多少痛苦,不能忘记替她们讨回公道。二十年来,您无时无刻不把仇恨的种子种在我的心里,让我记得为她们报仇!”他不屑地笑笑,“哈哈……就是这份根深蒂固的仇恨,让我变得愚钝而疯狂,甚至在面对疑问的时候,失去了该有的理智,以至于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茜姨,您说……我是该感谢您,还是该埋怨您呢?”
沈玥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阿……阿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这些年来,我对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是错的吗?难道……你不该为你的母亲和姨妈讨回公道吗?”
容湛摇头,“作为长辈,你应该教我化解仇恨!我母亲之所以把日记藏起来,之所以对你守口如瓶,她是为了保护这个家,更不想让我活在复仇的痛苦中。”他的眼中慢慢聚起泪水,哽咽地说道:“茜姨,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说完,容湛拉开门,踉跄地冲了出去!
可是,他不会知道,失去云希的痛苦,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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