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
彩色,汇聚成了一副画面。
满地是血。
充斥着腥味。
在漆黑的夜幕中,呈现出一片暗紫。
“据报导,今天中午十二时许,在市人民医院发生了一起蒙面女子泼硫酸伤人事件,此案涉及本市最大的商业户头江氏集团董事长江格希先生,具体事情有待警方进一步调查……”
喧嚣的街头,人群熙熙攘攘。
无人停下脚步。
偶有几个,随意抬眸瞥了一眼,呢喃几句“这什么世道……”便走开身,各走各的路。
闹剧,上演。
人影,婆娑。
市人民医院。
第二急诊室旁的单人间病房里。
干净的单人床,铺着整洁的白色床单。
蓝心湄静静的躺在上面,左手的袖子被卷得高高的,露出粉嫩白皙的纤细藕臂。
在关节处,正插着一根针头,随着软管,鲜红色的液体正从管子中,流进另一包透明袋子中。
她的脸色苍白,病服上沾染了鲜艳的血hong,和触目惊心的烧焦的孔。
RH阴性A型血。
几万分之一的几率巧合。
她,和,江格希。
只有她能输血给他。
蓝心湄如蝶翼的睫,轻轻的扑扇着,渐渐的睁开了清漾的水眸,干净如一片未经渲染的泉水,彻头彻尾的纯净,剔透。
才刚醒过来,她安静看着输液管里的血液流动,心里凉凉,原来是她误会了他。
一切都是沈丽棠在其中捣鬼,原来江格希,他并不知情。
那一日中午的那幕情景,至今仍在她心中烙下了深痕,挥之不去,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蓝心湄无法相信,就在沈丽棠将那瓶硫酸向她的身子泼去的时候,江格希竟然会突如其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一把推开她,修长的身影一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双手紧紧的环抱住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蓝心湄甚至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反应。
完全没有时间思考。
沈丽棠就像发了疯一样,将手里的浓硫酸一瞬间倒下,她连后退都没有任何余地。
蓝心湄错愕的看着江格希的后背,竟冒起了浓浓的烟味,烧焦味,甚至,连他昂贵的西服也缩成了一团。
她的脑袋,顿时懵掉了。QFg。
“你不是走了吗?”她一遍遍的问道,那天,江格希明明就已经离开了,他明明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如果他不回来,他就不会受伤,如神一样的他,高高在上,怎么能够忍受无法下床、无法走路的日子?!
但江格希却将她轻揽进怀里,声音低低在她头顶响起:“这是天意,你信吗?”
天意?
她的心,开始迷离。
他的伤,很重,很重。
那天,江格希被推进了急诊室抢救,医生护士脸上的无奈与挫败,深深的如一把刀扎进了蓝心湄的心。
他是为了救她,才被沈丽棠泼了那么多的硫酸在后背上。
江格希严重失血,而他又是稀有的血型。
血库里,没有了库存。
但恰恰蓝心湄,正是这个血型。
天意吗?
她跟他竟然是相同的一种稀有血型,这个千万分之一的几率,给他们碰上了?!
一日三餐,从那日开始,江格希根本无法进食。
只靠输营养液,维持基本的体力。
后背几乎全部都被大面积烧伤,每一次换药时,蓝心湄静静的守候在他身旁,护士轻柔拿开涂抹着药膏的绷带,尽管动作再轻柔,她知道,一定很疼。
因为她看见那鲜红的血肉被绷带紧紧的黏在一起,每撕开一次,就像是剥下一层皮肉。
“疼吗?”蓝心湄的视线不知不觉的落在了江格希的背上,那一块沾着药膏的白色纱布上,她伸手,抚上他冰凉的手,眼里涌动起一抹自责。
“不疼。”江格希紧抿着薄唇,任凭额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仍旧扯起弯弯的弧度,轻柔的揶揄道:“有你在,一点都不疼。”
真的不疼吗?
蓝心湄抬眸,对上他宠溺的眼眸,心,却渐渐的空落。
怎么可能会不疼呢?他是在骗她的吧。
“傻瓜,我是你的守护神,一辈子的守护神。”江格希抚上她细柔的发丝,薄唇轻吻着她散发着淡淡奶香的发丝,静静的说道:“所以,不需要愧疚,好吗?”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细语,仿佛她跟他之间,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候。
江格希总喜欢吻着她细发的清香,淡淡的,搂着她,一起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华下,静静的一起看着星星,看着楼下的路人,看着来来往往的婆娑,轻语。
蓝心湄伸手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