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今晚过来是什么事?”苏韵锦不动神色的抽回手来,动了动睫的看向聂梵。
他便了然于心的没说什么,只是在说到今天这件正事时,他本就严肃的脸上多少填了些严谨之色,而此时他的声音也放的很低合很低道,“你知道,费天祥回来了?”
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苏韵锦也是眸光微微一动,“他不是逃到国外去了?怎么还敢回来。当时把事情都白纸黑字儿的摆在那了,他也不怕回来后遭人灭口?”
“哦?我怎么不知道,贺沉风还有这么恶毒的一面?”聂梵佯装惊讶的挑挑眉,“人是怎么回来的倒不知道,只是我派的人查到他在昨天入了境,想来今晚贺沉风不在家里说不定也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这费天祥现在所处的立场本来就处于刀尖儿上,买通他说那些话的人事后没灭口已经很难得了,若是对方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又回国来的话,只怕贺沉风还没见他的份儿,他就被人做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苏韵锦也觉得,贺沉风今晚会不在家,应该就是和费天祥有关。这对方点名儿这次要大开荤界,贺沉风也不是吃素的主儿,这次眼见着人应该就是他暗中找回来的。
“当时我还很奇怪,能够让处事向来谨慎小心的费天祥突然回来是因为什么?”
“你有没有查到费天祥在国内的亲戚有什么动静?”苏韵锦皱了皱眉。
“就如你所想的。虽然他当时带着老婆孩子连夜出了国,但是他还在国内的父母近几日却突然不见了。”说这话时,聂梵耸耸肩。
“不见了?”她脸上虽透着微微的讶色,但心里却对这事儿越来越了然。
“没错,听说向来饭后爱约着邻里一起出来散步的老两口有几天没见着人了。”
如此,倒无形的证实了她的猜想。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想要不要派人跟着贺沉风……”
“不用了。”苏韵锦淡淡的打断他,“既然能知道那些,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也就多少能猜想到了。”
“sorry,在这件事上,因为当时心里觉得非常有这个必要,所以我还是自作主张了。”
聂梵的主动承认倒让苏韵锦脸上看不出惊讶来,只挑挑眉的用筷子拨弄着盘中的菜点,多少透着些心不在焉。“那你都发现了些什么吗?”
“这几日你过的开心吗?”
“聂梵。”她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连名带姓的叫着他。
他越是这么绕弯子,她心里竟有些莫名的烦躁。
“看你的气色,似乎你这几日真的过的不错。当然,这也得看对象。如果对象是最善于掩饰真相和本质,只会给人缔造一个虚构外壳的贺市委,那倒并不让人惊讶,你会心头动摇了。不过……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精心安排的呢?如果这一切都是场裹着温馨幸福外衣,表演给观众看的都市爱情剧呢?”
他一双锐利的眸在说这话时紧紧盯着她的眼,不放过她脸上的丝毫表情。他一直觉得,事实近日她的脸上除了淡定不该再有什么别的表情,但是她却分明看到,她眼底微微划过的一道黯然。继而,一双眼睛就像池幽深的湖水般,一点一滴的暗沉下来到不见一丝光。
“动摇?呵,聂律师你眼神不行了啊。这哪是什么都市爱情剧,而是都市暗战励志剧。我可从没有一刻——忘记我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苏韵锦摇摇头,悠然的叹息声中眉梢眼角尽是讽刺。却在沉睫时淡淡的想:呵,只是一场剧吗?那他可真是最合格的演员了,演的她竟然都看的信了,更何况是那些始终将信将疑的媒体?如此说来,贺市委近几日来那是辛苦了。
“我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我,不管是贺沉风秘书在众人面前说的那些话,还是他入夜带你首饰店买东西,在外人面前露出一副百般恩爱的样子,都是他事先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虽然他从不站出来说明,可是他的举动以及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却更胜千言万语的辩白。甚至那天他背着你从外面回来,你就没想过,那么偏僻的公路上,甚至连辆车子都没有,又怎么会刚刚好的经过辆车子,对方的身份就那么极合事宜的是个记者呢?”
名律师不愧是名律师,一张嘴巴犀利起来的时候,就跟那一张一合的两叶刀片儿似得,又直接又客观!
“如果你硬要说我会为你所说的这些失落的话,那么我只能说……你猜的的确没错。”
她会这么大方的承认,倒是让他始料未及,只是在他眼中阴云密布纠葛浓重的看她,觉得她这承认无意是让自己再度陷入从前那种万劫不复中时,却听得她轻轻道,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让贺沉风爱上我,而你刚刚的表达让我觉得,他并未爱上我。你说,我怎么能不失落,不难过?除了苏韵锦不再是过去那个苏韵锦,我们的立场就跟过去没有任何区别。还是那么喜欢在遇事的时候,不忘自己有个好丈夫好妻子,可是顺手拈来的利用呢。”
知道她现在依然头脑清醒的知道时机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