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势不可挡的疼让苏韵锦头皮都发麻,她在贺沉风搀扶着的力下缩起一只脚金鸡独立的咬着唇,嗓子哑哑的吃痛着,“砸到了……”
当贺沉风听到这话时,顿时想笑,可是又眼见她这副泪眼汪汪又委屈到不行的模样,竭力的掩饰起眉梢眼角的笑来。
哎,她刚刚疼的眉毛眼睛都要缩在一起了,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她是被砸到了?他的意思是问问她要不要紧啊!
在贺沉风把苏韵锦扶到沙发上后,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她一碰就忍不住缩缩着的脚,在得知她只是被失重的铁锅擦边砸了一下,而并没有砸断脚骨的时候才安下心来。
想说虽然现在那只受伤的脚指头看上去只通红一片,但是等会儿肯定也会青紫起来。贺沉风让苏韵锦在沙发上等他一会儿,便钻进了房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不知从哪捣鼓出来的红花油。
“拿过来。”眼见着她顿时一连防备的缩缩在沙发上,蹲下身子的贺沉风皱眉的伸出手来,耐着性子的模样像是在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说。
“疼。”苏韵锦紧蹙的眉头半天都没松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红花油,好像他拿着会害她的毒酒似得,让她满脸都写满了提防!
“不擦怎么会好?虽然没伤到骨头,可是皮下却少不了血管暴裂积蓄的淤血,如果不及时活血化瘀的话,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眼见苏韵锦依然一副不肯配合的模样,贺沉风不由得沉下脸来,“你们女人不比我们男人,生活中常常需要穿高根鞋,如果伤到脚的话每次穿鞋子时间长了会很遭罪的。”
“可是,那个呛人的味道很难闻。”眼见他都这样说了,苏韵锦只好搬出理由二来。那瞪着他手中平凡无奇的红花油时,多少有些嫌弃。
“是疗效重要还是味道重要?”贺沉风的语气已经很不悦了,苏韵锦咬咬唇,总算慢慢蠕动身体伸出自己的小脚来,他大手自然的接过来,还没等他手碰到她受伤的小脚趾呢,她就忍不住条件按反射的缩了缩!
“会很痛,忍耐一下就好。我会轻点。”这话算是一种安抚,因为他看到她的脚趾才不过这么几分钟的功夫,已经开始肿/大起来,甚至在微红褪去后,俨然有些青白的显现。
“你懂这么多,我猜以前你一定特别会体贴人。虽然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夫妻感情不好。”苏韵锦看他认真滴油时的眼睛,偏偏头的道。
“我不会体贴人。只不过是很小的时候母亲的脚也和你受了差不多的伤,当时她也没有当回事的及时调理修养,后来虽然伤是没什么大碍,可是每每穿高跟鞋的时候,俺怕是鞋面的轻微挤压也会让她的脚很吃不消,那种疼痛并不是表皮或者肉疼,而是已经伤筋动骨后留下的病根。”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轻柔的帮她揉着受伤的脚指头,那番光景让苏韵锦晃了晃神,真的觉得很像一副丈夫心疼关爱自己妻子的温暖画面。
虽然也的确是这样的。但是,真的很像。眼都砸金。
面前的他虽然低垂着头,但是全心全意做一件事的专注神态真的很吸引人。
他额前的头发剪的很短,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俊朗的五官所做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虽然贺沉风和贺泓勋是亲兄弟,但是他们两个却长得一点都不像。更加高大一些贺沉风,不但身形健壮硬朗的像国外人,就连刀削般笔挺的五官都像极了外国人才有的深邃,宽阔而紧绷的下颚,刀片般削薄而微抿的唇,仿佛面部的每一根线条都充满了与世无关的冷然,更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无情,仿佛这个男人天生就是一副冷心冷面的对任何东西都不为所动。
哪怕是他笑的时候,都不能轻易融化他面容的冰冷淡然。却偏偏,他有一双让人一看便身不由己沉沦的眸子,仿佛这眸子生来便是最适合装深情和温柔的,而不是冷酷。尤其是那双浓密的睫毛轻颤的时候,竟会让人有种想要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
是啊,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可思议,仿佛只有男人把女人抱进怀里呵护的,怎么会有女人把男人抱进怀里的呢?可偏偏,苏韵锦就是能感觉到。她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心里与脸上的淡漠截然不同的渴望。
渴望一个家。渴望有家的温暖。渴望家里等着他的那个人,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都说贺家的男人最深情,那也不过只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已,其余的,可谓是冷血无情。
可能是看他看的太认真,她竟然一时间忘了疼痛,等到他弄好后抬头,正撞上她一阵慌乱间来不及收回的眼神!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贺沉风挑眉,好整以暇的模样却看起来极其认真的,并未现场点破,可是深沉的眼底却已蕴了些笑。
他怎么不知道,她还有这偷窥的癖好?
“额?啊,有,是有点脏东西。”眼见着面前摆放着这么一座楼梯,苏韵锦连忙顺着楼梯而下的在贺沉风脸上象征性的弄了下后,竭力让自己笑的自然点道,“好了,现在已经弄掉了。”
就这样看她,也不做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