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芽做了梦,她梦见贺泓勋回来了!
不过她这梦做的极不好,因为她梦见贺泓勋受伤了,他身上到处都是枪眼子,在往外汩汩的流着血。他就站在那里面露痛苦的‘林芽,林芽……’的叫着她,可是她却像是脚被定在了原地一般,竟怎么都无法动弹!
眼见着面前的人在走近她的过程中,突然膝盖一弯的摔倒,他眼神空洞的盯着她,身体流出的血很快便在他身边聚成一滩,而后他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来探向她,“林芽原谅我,我一直想告诉你……”
什么?
原谅什么?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竟只成了一种有口型没声音的喃喃,林芽就这样看着,简直急的直哭!
“贺泓勋!贺泓勋!”也在回儿。
当她急的大叫着他的名字,拼尽全身力气的一动时,突然身体一轻的像是跌进了一个无底深渊般,手舞足蹈间她一下子吓醒了!
“林芽?林芽?醒醒。”面前那张凝眉担心的人拍打着她的脸,目光中充满了担心。
当然,重点不是他脸上的担心,而是贺泓勋手臂稳稳托住床沿边儿林芽的身体的这个状态。
天知道在刚刚他进门后,看到她在熟睡,正准备悄声的关上门呢,却没想到突然听到她在背后叫他,当时他还以为她醒了呢!可后来眼见着她眉头紧皱的闭着眼,挥胳膊甩腿儿的像是在挣脱着什么似得,作势一个翻身就要掉下床来,简直把他给吓的魂飞魄散的就一个箭步的奔了过来!
真是让人忍不住捏把汗!就差那么一丁点儿,他闺女就要给她妈当靠垫儿使了。
贺泓勋只知道他家小狐狸有个不咋着的睡相,可是想不到她做梦都做的这么激烈!
真是,让他走到哪都放心不下啊!恨不能把她拴在裤腰上,连上厕所的时候都不摘下来。
“贺泓勋?”林芽皱了皱眉,回到床上后仿佛半天才回过神来。
接着,她坐在床沿,茫茫然有些不确定的伸出手来,想要碰碰他,可是却又好像不大敢似得,小手举在半空中,小心翼翼的道,“你,你是活的还是死的?”
废话!这叫什么傻问题?怎么和在菜市场买鸡一样——您是要只活的现杀,还是买只已经杀好死的?
贺泓勋忍不住翻翻白眼,却又被把她傻乎乎的模样逗得有些好笑。向来精明的她倒是很少从她脸上看到这么迷糊的表情呢。
真是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捏捏她睡的红扑扑的小脸儿。
面对她的不确定,贺泓勋索性径直拉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脸上,扬扬眉,“小笨蛋,现在知道我是不是活的了?”
眼见着她敛睫,依然傻乎乎的摸摸他的脸,像是还没有从梦寐中走出来似得,贺泓勋眼中染了一丝疼惜,“怎么了?是不是作恶梦了?你梦到我死了?”
他不得不说,这可真不是个好梦。
而她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询问一般,热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的大手,在那一个劲儿开心的庆幸,“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这个千年祸害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我就知道……”
虽然她这傻到不行的动作让人很想笑,可是当看到林芽眼中越积越多的眼泪开始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时,贺泓勋却突然眼神一凝,完全笑不出来了。
“林芽?”眼见着她定定的睁大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他面前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默默流淌的泪落得汹涌,贺泓勋直觉得一阵嗓子眼儿发紧的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去被她就是一揽的抱紧脖颈!
那身体几乎是带着一种横冲直撞的撞进他怀里的!她没有撞疼他,却撞疼了他的心!
怎么回事呢?他才不过出去了一下下的功夫,回来后她怎么就变得这么爱哭黏人了呢?那个梦真的有这么吓人吗?
“老男人,我刚刚梦到你像只漏勺一样,身上到处都是枪眼子,然后你就跟那漏水似得,浑身是血的倒在我面前,无论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答应。你还跟我说什么有件一直没告诉我,让我原谅你……你不知道,那个梦真的太逼真了!逼真到我现在都感觉好像就发生在刚刚一样!”
眼见着怀里的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像只流落失所的狼狈小猫,贺泓勋抬手一边帮她擦拭着眼泪,一边柔声道,“那我当时有没有告诉你,是件什么事?”
他问的像是极随口,温暖的大手包裹上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时,墨眸中却划过一丝暗隐的光芒。
难道,两个相爱的人真的能够心灵相通吗?难道有些事情真的冥冥中注定,到了无法隐瞒的地步了吗?
望着林芽哭的像兔子一样,又像是夜里没睡好似得眼底都有了些血丝的样子,贺泓勋心里暗暗的想着。
“乖,这只是一个梦而已,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就在你身边了吗?”在贺泓勋的安抚下,林芽的情绪渐渐平静而清醒下来。
哭过之后,那双眼睛越发水洗过的明亮。“贺泓勋,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一天一夜到了去哪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