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崔父走在最前面,白斜卿和崔曼两人尾随其后。
崔父脸色一直是难看的,司机将车子行驶过来,绕过车身恭敬的将门打开,眉头蹙着,目光在女儿和女婿脸上各自梭巡了一圈,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发出来的声音都略显无力,“不管了,也管不了,如果你们家同意,那我没异议。”
白斜卿闻言,低垂下头。
崔父也无力在说什么,弯身进了车子,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我先走了。”崔曼这会儿心里已经没什么波动,只是有种终于来到的感觉。
“小曼。”白斜卿在身后喊住了她。
崔曼转身,握紧了手里的车钥匙,目不斜视的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回头我就会再去跟爷爷和爸爸说,很快就会结束了。我叫住你,是因为我觉得有件事想要跟你说明一下,上次我想跟你解释,但你跑的快,我还是想说一下。”
崔曼不语。
“是初雨的事情……”白斜卿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下,随即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看着崔曼有些微怔的面容,他继续道,“很大程度上责任在我,所以我对她才……我只是想说明一下,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最初的时候,他也懊恼自己当时对郑初雨说的那番话,他知道消息后从军区赶回来,她已经和东城一起,所以他便也没多说什么,也无需多说什么。
再到后来,东城不要了她,他心里有最初的情恋和那件事上的自责,所以才会冲动的说要娶她,但当下他也想要知道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妻子会有怎样的表现,可到最后,一切不过是证明他的莽夫之举。
在被推入急救室的那一刻也是,以前还好,现在东城不要了她,他就觉得心里愧疚更大,才会交代东城去照顾她。
经过生死之后,有些事情其实也就瞬间想的更明白,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要看到崔曼,也瞬间明白一些事。
有些东西,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总会念着那份好,比如郑初雨,若真的得到了,在眼前了,也就罢了。
有什么人,什么事,其实早在心里烙印下了痕迹,只是太久太深,不容易发现,比如崔曼,但却发现和懂得时,为时已晚。
两人心中各有自己的思量,一时间静默着,入冬的风很凉,吹过来,心尖微微的疼。
白斜卿看着同样沉默的崔曼,蠕动了着薄唇,半响才发出低低的声音,“以后,你好好的。”
“你也是。”崔曼同样低声的说,然后,她转身,朝着停在那的车子走去。12205771
打开车门临要坐进车内时,她还是没有认出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还站在那,高大的身形,有模糊的光影圈在他英俊瘦削的脸上。
闭了闭眼,她坐进了车内,发动引擎,倒车,然后用力踩下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白斜卿也终究是上了司机开过来的车子,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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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看着面前神色紧张盯着自己的白东城,手指间有温度正一点点的传递过来,似乎试图要温暖她。
流景说完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蹲了有多久,还是下楼的一个大妈过来询问,她才反应过来,起身时,双腿双脚都麻木的没办法走。Pdhh。
“我没事。”嬗笙拂开他的手,换上拖鞋,直接朝着卧室里面走。
白东城皱眉,脚步跟在后面。
“你不是要上班么,赶紧走吧。”嬗笙顿住脚步,侧头看着跟在身后的他。
“时间还够,你不吃早饭?”
听他这么说,嬗笙无力的闭上眼睛,直接走到床边躺下,翻身背对着他,声音低浅,“不吃了,那你等照顾白峥的阿姨来了再走,现在别跟我说话,我想睡觉。”
昨晚她睡得不安稳,早上又醒的早,刚刚在外面冻了那么久,这会儿进屋暖意扑面而来,她只觉得困意来袭。
白东城没再多说话,轻手轻脚的走到婴儿床边坐下,目光凝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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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嬗笙觉得脑袋特别迷糊,额头上有凉凉的东西,她一伸手,感觉湿湿的,拿下来一看,是叠着的毛巾。
她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双手都使不上劲,自己鼓捣了半天,人没坐起来,倒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卧室内的窗帘并未拉开,光线不是特别足,她眯眼看过去,婴儿床边站着一高大挺拔的身影,他似乎正将怀里的熟睡的孩子放入婴儿床内。
“你……”她开口,嗓子却干哑的不行。
听到声响,正在给白峥喂奶的白东城转过身来,看到她醒过来便直接走了过来,“你别动,毛巾别拿下来,你一直发烧着。”
嬗笙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