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的空气都显得格外的静懿,只有加湿器‘噗噗’的声音,崔曼坐在病床边,微微出神。
白斜卿躺在病床上,现在已经不用氧气罩了,但是情况也不是很好,根本没办法动,一整天24小时都躺在床上,很多时候都是昏睡,有时就会被伤口疼的醒过来。
崔曼不想守在这里,可汪姨哀求的眉眼还在,小曼啊,斜卿一醒来就要找你,若是你不再,他情绪就会激动,牵扯到伤口……
她低低的叹气,这又是何故,他醒过来都要看到她,做什么?
他们俩没怎么多交谈过,多数都是他喊自己的名字,有时说上两句话就会疼的额头冒汗,她也就制止他不许说话。
崔曼此时静下来,也对这些日发生的事情缓不过劲儿来。
她当时和他说,她爸爸一周后回国,她会将离婚的事情提出来,她没开玩笑,真的就那么做的。崔爸听后大发雷霆,手拍在书桌上响声雷鸣。ORV5。
她却还是坚持说,五年了,她不是轻率不是冲动,这么久的时间足够让她明白这段婚姻要不要持续下去了。
“小曼,我从小怎么教育你的,你怎么凡事都考虑你自己?白家和崔家,什么样的情况你也都清楚,离婚,这两个字就是你们平时吵架拌嘴了也不能随便说出口的。还有,你要明白,你是我的女儿,你姓崔,你就有责任。”崔爸指着她,语重心长。
崔曼不再解释,但是态度非常坚决就是要离婚,崔爸气的浑身发抖,而就在这时,白斜卿的噩耗传来,一瞬间,无法去想其他。
后来白斜卿醒了,父女俩谈了一次,还是有关离婚的事,崔爸并没有像是上次那样说着绝不同意,只是凝重的对她说了一句:小曼,一切等斜卿好了再说,不能让别人落下我们崔家的话柄。
伸手揉了揉眉心,崔曼看向躺在那的白斜卿,心底竟泛起一丝苦涩来,一切也只能得等他好起来再说了。
这场车祸,他终究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整个人却比以前瘦了一圈都不止,眉骨都突露出来了,她轻抬的手无意识的就落在了他的眉端上。
不知道是不是坐在这容易胡思乱想,她忽然想起来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样子,在白家,他似是刚从军区回来,一身军装从车上跳下来,臂弯间夹着军帽,步伐稳稳的朝着别墅走近。
当时他是在打电话,眉角微扬,嘴角勾起的那笑容比春风来的更要令人沉醉。
她隔着玻璃远远看着,那弧度似乎也扬在了她的心尖上,轻轻的颤。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白家或者是她的父母将事情掩饰的很好,但她也还是知道,白大少为心爱女子抗拒联姻,最后接受,也只是因为那女子不愿私奔。
她恍然,原来君心中早有明月,不同她,一汪清水。
应该也就是那时候,她对这段婚姻最开始隐隐发芽的期待也枯竭。
只是到此时,她若是有心去想,初见时他眉角及嘴角的扬起,依然清晰。12123671
像是被刺到,崔曼将手撤了回来,声音像是出没一般,“斜卿,快点好起来吧,我们之间需要了断呢……”。病床上昏睡着的白斜卿,眉心轻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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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缠绕着太阳,淡淡的白光散出,耀眼。
嬗笙从里面出来时,外面的光亮太足,她有些适应不了,不由的伸手挡在了眼前,而脚下的步伐也顿住了。
她将手放下,有些愣愣的看着手里捏着的离婚证,同结婚证一样的颜色,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离婚也这样容易。
当时在《离婚登记处理表》上签字时,她偷偷看了他一眼,不像是之前结婚时,他有些踌躇和迟疑。
大章落下的声音还在,嬗笙吸了吸气,应该高兴才是,虽然付出了些代价,但至少摆脱了一段失败的婚姻,总好比互缠着一辈子强,不死也疲劳。
“去哪,我送你。”白东城手里捏着的离婚证放在了裤子口袋里,指尖摩挲着车钥匙,下了两步台阶,回头看着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嬗笙摇头,阳光太刺眼,她眯起了眼睛。
白东城没说话。
“离婚的事我暂时不会说,再有几个月就年底了。虽然你拿我的命不当回事,但我也不会落井下石,无论如何,你大哥还是救了我,所以不用感谢我。以后我们是陌生人,互不相欠。”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衣衫下肌肉的奋起,喷张。
“嗯。”白东城喉结动了动,很低的发出一声。
随即,他转回过头,看着前方,脚步未动,似是又想要说什么,站在那有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一整晚没睡,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但是思绪却一点都不清晰。
昨晚,他跑去找她了,他那样说出口后,希望她沉默不回答都好,然后,也许他与她还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
但是她摇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