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每栋公寓里的住户都点了灯,从窗口望出去的時候,外面是一片星星点点的璀璨灯海。
白东城是在嬗笙将手里的筷子放下的同時从外面开门进来的,习惯性的弯腰将鞋柜里的拖鞋拿出,然后换好,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
手指在上面随意拍了两下,打理浮尘,其实哪里有什么浮尘,他只是心里觉得烦乱。
他犹豫着朝着屋内走,看着卧室和餐厅里都有着光亮,他知道她在家,但他却没勇气和她开口说话,这两天他都是住在客厅,她在里面,两人基本不交谈,偶尔打个照面的時候,她也是笑容客气疏离。
他站在餐厅和书房之间踌躇時,嬗笙从餐厅里走了出来,模样是刚刚吃过饭的,看到他回来,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很淡淡的说了句,“噢,你回来了,饭还没凉,你吃了没?”
“没……”白东城抿唇,他不知道何時开始,两人变成了如此模样,而他也变成了如此迁就她,若放在以前……
“那你快过去吃吧。”嬗笙眨了眨眼,很是温婉的说。
“阿笙,我……”白东城低垂下眸,喉结动了半天,抬头想要开口和她说话時,她的身影却已经早早掠过他,回应他的只有半掩上的房门。
叹了一口气,白东城也真觉得自己胃部里空空的,才想起,今天忙碌了一整天,什么都没尽。
走进餐厅后,他也没去厨房拿新的碗筷,反而就坐在她刚刚坐下来的地方,拿着她用过的碗盛饭,用她使过的筷子。言琥滤尖伐
他不知道,自己很饿了,胃部里空的难受,可他的动作和咀嚼都是僵硬的。
他忽然想起来有次她用他碗筷的不情愿,却又不敢吭声,那皱着小脸却又红又羞的模样,此時想起来心中都是痒的,只不过这些过后,却是闷闷钝钝的疼。
怎么连这么细微之处都去留意记住了?
***************************************。白东城吃过饭后,他站在半掩的卧室门面前,踌躇了有几分钟后,还是抬头推门走了进来。
房间内只有桌子上一盏台灯亮着,窗帘都拉上的缘故,灯光显得柔和纯净,她面前棕色的桌子上一小半都铺着这么温柔的昏黄亮色。
嬗笙正坐在桌子前,低头正在整理着什么,全神贯注的侧脸被打上了细碎的一小片光影,白东城看着,便不由自主的心尖微颤。
“领导,有事吗?”似是发觉了她的目光,嬗笙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他。
她语调中的不瘟不火,和她一如往常的领导称呼,让白东城有了进来的勇气,脚步踩在地板上他都有些虚浮,明明这是他和她的卧室,可他现在走进来一步,怎么觉得难上青天呢。
沉黑的目光在卧室房间内打量了一圈,在看到柜子边放着的两个白色行李箱時,他呼吸倏然一窒。
“领导,你委屈不了多久的,我很体谅人,你天天睡沙发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后天就会搬出去了。”嬗笙背对着他,忽然开口,语气甚轻。
“阿笙,你还没跟我商量我。”白东城全身心顿時一个绷紧。
“为什么要商量?”嬗笙扭头,不解的看着他,随即又扯唇道,“你别这么惊讶的看着我,前天从白家回来時,我就指给你看过我租的公寓小区。”
“阿笙,你不用搬出去。”白东城坐在床边,看着她侧脸轮,收了收掌心道。
嬗笙闻言,并未惊讶,只是很淡淡的问他,“那我们之间咋整?”
说话的同時,嬗笙已经整理到最下面的抽屉里,翻出来某件物品時,她手指顿了顿,随即没有犹豫的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有些事情也没必要再深去追究了……
白东城也是看着她将那东西扔到了垃圾桶内,不算很高的抛物线,他的心就随着那抛物线起来,然后落下,咯噔一声。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喉结滚动了好几下,似是很艰难的发出了声音,“我……我走。”
这下嬗笙才给了反应,愣愣的扭头看着他,好半响,都没明白过来,可他还是保持着刚刚的那副神情,说明着他不是开玩笑。
可他这样不在她的意料范围之内,所以她的声音渐渐也有了些不自然,“不用了,我都已经找好房子了。”
“你找的房子我已经让方青退掉了,你在这里住,我会搬出去。”白东城嗓音低沉。
嬗笙闻言,下意识的皱眉,他不喜欢他这样自我主张,未经过别人允许就按自己的决定去做,心下有些恼怒,她直接没好气的嚷嚷,“那我之前交的押金呢,是你让方青退掉的,又不是我毁约,我的押金得还给我。”
“阿笙,你缺钱吗,我给你的卡你都没有用么。”白东城闻言,也皱起了眉。
“不是,用你的卡那是以前,吃香的喝辣的,什么都不用愁,可以后只是我一个人过了啊,钱能省则省,多总比少强,我得精打细算,你说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