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郑初雨闭上了眼睛,声音有几分凄凉,“我生不了孩子。”
嬗笙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到她闭眼苦笑,才确定她不是开玩笑。
可这惊愣过后,剩下的就只是满心的空凉了。
不用再去细问什么了,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郑初雨没办法嫁给白东城有两个原因,一是她的家庭背景不行,她父母双亡,没有太强大的后盾,没办法做到和白家匹配。二是她没办法生孩子,白家这样的家庭,没有孙子怎么能行呢。
而郑初雨对领导用情至深,知道他在政界打拼,形象至关重要,不能嫁他为妻,所以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地下情人,什么都不求,一心一意只为跟在他身边,偷偷摸摸却也幸福,多么深厚的爱啊。
而她,该不该用幸运一词来形容,她刚好给占据了第二条,白斜卿夫妇一直多年未果,白老爷子盼望长孙心切,在得知她怀孕后想要孩子,白东城亦然,所以她才会嫁给白东城……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白领导和郑初雨的爱情本身就是一直在延续,无论和他结婚的是谁。只不过她倒霉,她不幸,赶上她了,又很倒霉的发现了这一切。
以前老是听别人挂在嘴边什么命运爱开玩笑,果然,她的命运里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现在郑初雨不是小三了,反而人家两人在一起五年了,她是后来居上的,可婚姻是这么神圣的东西,怎么可以这样……
“嬗笙,我和你说这些真的不是为了想要像你炫耀什么,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这样,我知道对于你来说,知道这一切很残忍。但我真心的希望,不要为难东城。”。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跟你发誓,我不会和你争什么,我们就彼此好好相待,好不好?”郑初雨过来握嬗笙的手,又再次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话……嬗笙不留痕迹的甩开她的手,郑初雨似乎把她想成了那种看上白东城地位,身份,金钱的女人了,所以,想要和她恳切的谈一番,想要最终达成和平相处的协议。
其实这种例子很多,不说别人,就说她的妈妈不也是,虽然没他们这个情况来的好,但就是闹到最后,也都是正室忍痛容忍,而妾室继续存在,过着心照不宣的生活。
可这是别人家的,不是她穆嬗笙的。
已经没有在待下去的必要了,嬗笙很平淡无波的问,对她的称呼也顺便变回去,“郑秘书,你还有别的什么要说的吗?”
“嬗笙……”郑初雨皱眉,还是殷切的看着她,眼里带着恳求。
“如果没有,我就要走了,我还要回医院上班,这个時间,已经是迟到了。”嬗笙不愿去看,站了起来,说完,她就转身要走。
在已经将门打开要出去時,郑初雨也跟了过来,似乎是对两人的谈话很是不放心,一脸的担忧,“嬗笙,请你一定不要冲动。”
嬗笙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紧了又紧,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转回身子,朝着郑初雨走了两步,妥妥的站定后,蠕动没太多血色的双唇,“郑秘书,你有多爱他?”
郑初雨一愣,过了半响,背脊挺得流直,不算大声,却很坚定的回答,“很爱,不求一切。”
“既然不求一切,不和我争抢,那么,现在东窗事发了,你怎么不直接退出呢?人家书里电视里演的不都是,最深的爱是放手?你怎么不去效仿一下呢?”
郑初雨就在她这样不咸不淡,带着几次嘲弄和揶揄的语句中白了脸色,红唇抖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身后,有细微的声响传来,因为走廊里铺着的都是很厚的地毯,所以即便是在上面跑,也都不会有声响,但她还是听到了。
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她看到有个高大的男人正跑过来,俊容憔悴,眼窝塌陷,不过那双眸子还是如同豹子般,在看到她時,眼睛顿時一亮,加快脚步,似是来这里就是直接奔着她来的。
嬗笙心中起不来太大的波浪,重新将目光落在脸色难看的郑初雨身上,勾唇一笑,继续着两人的对话,“我看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嬗笙确实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就受不住郑初雨拿出这样一番神情和方式来面对她,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为什么反而她却像是最该千刀万剐的人?
她们俩离得近,在嬗笙这样的话,像是落地的石子一样砸在郑初雨脸上時,她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声音也尖锐了些,“不是,不是。”
郑初雨有些激动,似乎是被嬗笙说戳了痛处,很自然而然的反应,不想听到她说,只是那么一抬手,没有意识的。
嬗笙离她离的很近,意识到自己戳中她的痛处時,她的情绪激动,自己想要往后退开一些,但还是被她抬起来的手碰到,自己往后踉跄了下,然后撞到了门上。
肚子一阵疼痛,嬗笙不由的蹲了下来,抱紧着,痛苦的皱起了眉心。
“阿笙。”
白东城一进来時,就看到这边的门大开着,然后看到她背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