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哪里能成大事。他跟的人也是立法院的一个委员,巧的是刚好是你家白立委的政敌。所以当初在抓到那委员受贿的证据时,白立委也是快狠准的直接交给了上头。”
嬗笙默默的听着,双手紧紧相握才止住了那阵颤抖,仿佛被雪水迎头泼下,全身无一处不寒彻骨。
“接下来的应该就不用我说什么了,若你还有不懂的,不明白的,可以问我。”白流景继续侃侃说着。
他的尾音结束片刻后,嬗笙才清醒过来,反而觉得心脏狠狠的抖了一下,结结巴巴:“这,这不矛盾……”
她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别的,只是从未想过她一直疑心又猜测的会是这样的事情。
“这就是所谓的自我安慰?”白流景见她那疾乱的声音,倾倾嘴角,好心地说明:“穆雷现在会在监狱里,若不是某人递交上去的罪证,恐怕此时又是另一番模样。”
白流景的话,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刚刚撑起来的屏障戳破,将她拎出来,让她认清现实。
虽然她此刻大脑还有几分清醒的,知道这事根本就无法说得清,到底是谁对谁错。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她即便不懂,却也能旁侧了解个大概。
可他说的又偏偏都对,白东城若是没有处心积虑打败政敌,若是没有递交受贿的罪证,那么穆雷便不会一并被牵连进去,就不会入狱。那么他的存在也还是供给她和妈妈生活费,妈妈不上股急火也不会病重,不会导致离世……
即便是她在怎么站在公平的角度来看,双方各自占据一面,但白东城还是这个时间的导火索。这个认知,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在那次去监狱时,穆雷得知她嫁的人是谁时的怪异神情,她就已经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没太放在心上。到后来穆思思的登门,几次的问话和脸上的不自然,让她彻底开始猜疑。
现在一想起来穆思思那样冷哼着说‘他当然欠’时的嘲讽神情,她终究是明白了几分,只是再一想,他那样低柔的声音说是因她才帮穆思思时的神情,她就忽然觉得冷,冷的浑身毛细血孔都在咝咝地抽着凉气。
“流景,你确定,你所知道的都符合事实吗。”嬗笙对上他的眼睛,声音比刚才还要紧绷。
“早知道你会不确信,这是资料,我费了很大的劲从内部弄来的,你看了便知。”流景冷着勾唇一笑,随即身子向后挺,在后座上的纸袋里拿出个牛皮纸袋,丢在了她的膝盖上。
嬗笙机械的将纸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半响后,她将最下面的牛皮纸袋抽出来,盖在上面,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白流景坐着的身子也有些僵硬,他看着她苍白的眉眼,忽然有些后悔,可眸底光亮转了转,忽地想起了什么,硬生生逼回了自己的悔,一抹狠色从心中划过。
“流景,我想回去了。”有些酸涩从心底漾开,嬗笙却不由自主的绽开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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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过晚饭后,白东城还没到家,嬗笙一晚上都觉得神情恍惚,站在窗边,空气清冽,吸入肺中似乎隐隐生疼。
但她还是执意的站在那,虽然努力的想要摒弃掉脑袋里噪杂混乱的声音,可白天流景的话,还是字字清晰的一遍遍响起。
听到大门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时,嬗笙忽然觉得有丝慌,忙扭身朝着卧室走去,可能是内心太乱,脑袋又浑浊,她走的步伐有些跌跌撞撞。
在进入卧室后,关门时不太注意,手肘猛地一下子就磕在了一旁的柜角上,疼的差点连眼泪都涌出来。
她食不知味的吃过饭就站在窗户那发呆,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这会儿也是没办法装睡觉的,她坐在床边不知措间,白东城已经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
“怎么客厅的窗户还是开着的,现在晚上天气还是凉,感冒了怎么办?”白东城大衣已经脱下,薄薄的毛衫贴在身上,勾勒出宽阔的胸膛上肌肉的形状。
嬗笙像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像是和那脚上的拖鞋有仇一样。
“怎么弄的!”白东城也没发现她的异常,只是眼角一扫时,眉峰顿时深纠,语气也有了丝凌厉。
她一怔,朝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刚刚不注意磕的那一下,手肘上蹭破了整块皮,露出了赤红的血丝和白肉。
她还是怔怔的看着,倒是没太在意,可白东城在她身旁坐下时,不知手里从哪里拿过来的医药箱,正从里面翻找着药和纱布。
见他动作沉稳却面露焦灼的模样,嬗笙别过了头不去看,待他朝她伸过手来时,她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浑身一抖,躲开了。
白东城另一只拿着棉球的手也愣在了那,嘴角冷抿。
感觉到两人周围的气温比别处低了好几度,嬗笙转过头来,自然着语气,“我自己来就行,又不是什么大伤口,而且我还是护士,你笨手笨脚的怎么说都没我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