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笙的大脑有点停转,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失去了某项功能。
“你要……?”
“对,这个孩子你不能拿掉,我要。”白东城点头,重复着。
穆嬗笙看了他半响,随即目光变得越来越清冷,“多少钱?”
白东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没有了温度。
“你要这个孩子,会给我多少钱?”她却继续追问。
“若你想要钱,你可以自己开口决定数额。”低了低眉,白东城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冷峻,心里有那么一丝失望和鄙夷,原来她是想要钱。
“呵,白立委,即便您是政府高官,我也没觉得你多出个什么花来,你以为什么事都能拿权利和金钱来摆平么。让我给你当生育的机器,不可能,别说门,就个透气窗都没有,你找错人了!”
嬗笙扔下这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随即一秒都不顿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再甩上车门之前,伸手指着他警告,“别继续纠缠我,不然我直接去法院,告你强暴!”
在他错愕的有些古怪的目光下,嬗笙甩上车门后,又狠狠的踢了一脚车胎,虽是痛得呲牙咧嘴,但她也极力维持着气势。
一瘸一拐的朝着路旁走去,等了一会,拦了一辆计程车离开。
白东城坐在车上,保持着她最后离开的那个动作,久久的没办法撤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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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有些小风,微凉。
越野车停在一栋旧的居民楼下。
坐在驾驶席位上的男人,西服外套扔在一边,身上的衬衫有了些褶皱,似是整夜没脱下来。
电话响着,他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才接了起来,“嗯,方青。”
“白立委,您父亲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说您再不回去,他可就要亲自派人找你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你跟他说,我会自己回去,事情我会有个交代,让他无需管。”
“是,我知道了。”方青虽是想继续说点什么,但还是应了下来。
白东城看了看远处刚刚升起来的晨阳,从烟盒里拿出根烟静静的吸了起来,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没拐弯抹角,这孩子即便是私生,也让他想办法留下。
白老爷子的大孙子两夫妻,结婚也有快三个年头,却迟迟没动静,两人都在军区工作,一年都碰不上几次面,老爷子一直急着抱孙子,这次当然是不肯放过。
不在他计划中的是,他去医院那一幕被记者拍到了,这可比上次来的要棘手许多。
问题关键在于,上次澄清说此事是子虚乌有,两人根本不相识,可当时在医院那么多人眼睛看着,这是没办法说清的。
不太好弄……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头的红光闪闪,白东城一直敲着方向盘的手指渐渐乱了节奏。
阖上眼睛,眼前闪过的是昨天穆嬗笙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嘴角微扬,连细长的眼睛都因为笑容而略微弯曲。
他在政坛上,每天要面对的领导和下级官员数不胜数,笑容平时也不会吝啬,但像如今这模样倒很罕见,只是他自己也未察觉。
又沉默了十几秒,他睁开眼睛,里面的神色是让人心惊的墨黑。
看了眼一旁的旧居民楼,他将余下的烟蒂捻灭,拿起一旁的西服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