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和花满楼谈了很久,一直谈到星月渐散,晨光微露。
除了黒木盒和白小舞的事情外,他还跟我说了关于夹纸鬼李瓶儿的事情。
其实在我回来的时候,他就感应到了李瓶儿的存在,只不过因为救白小舞要紧,这事情他没有细问。
他说,李瓶儿之所以觉得我是她的同类,确确实实是因为我身上被打下了尸妖的印记。
“什么?!”我一听他这话,当场就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尸妖还真的能够复活?”
“当然了。”花满楼翻了个白眼:“要不然呢。你被正一道的那个老家伙给骗了,他诓你进去对付尸妖,就是希望你把尸妖印记从画上解除,然后他好拿走那幅画。”
我去!
“这么说,那幅画,也是柳笙故意挂在酒店里的了?”
“就算不是他挂的,那也跟他脱不了关系。”花满楼又抽起了竹筒烟:“一个道门,一个佛门,大多都是披着虚假面目的伪君子,你以后不可不防。”
“他这么害我有意思么?依照老道的本事,就算他看出来我的身份,直接对付我就是了,我又不是他的对手。”我无奈的说。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要的,是那幅画。而且有我在,他不敢动你。”
听花满楼牛比哄哄的语气,似乎老道很怕他?
“尸妖跟你一样,不入六道轮回,不在五行,我也没办法去算他的行踪,所以,你只能自己小心了。”
我就说呢,老头儿为啥老叫我要心狠手辣点,说人世险恶,原来是这样。
花满楼告诉我,虽然尸妖复生是件很漫长的事,但要是真要让它遇到什么大补之物,比如尸参一类的东西,完全吞噬的话,那可能分分钟就会恢复到巅峰时期的。
为了稳妥起见,他让我瞅个机会,从老道手里把那幅山水画夺回来,到时候再让李瓶儿住进去,可能会消掉我身上的印记。
这有个前提条件,我必须随时与李瓶儿相处才行。
只有这样,我身上尸妖画中带来的印记,才会被李瓶儿同化掉。
下一件事情,说的是关于他后人的。
“我感觉出来,在前些日子,你已经接触过我的后人了。”
说起这事儿,老头儿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是那种很恬静的笑,很欣慰。
我接触过?
判官?吕梓?或者张小非、小薇、罗钢?
前些日子,我实在接触过不少的人,非要说谁是他子嗣后代,我还真不知道,至少没发现谁长得像他的。
我想了想,皱眉问:“是男是女?”
“不知道,他身上有我的血,我没办法算的。”花满楼答着,重重叹了口气,目光落向远方,不再说话。
我明白老头儿这一刻的心情。
“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他带回来见你。”我拍了拍老头儿的肩膀,安慰他:“你不是说过,他身上有个月牙形的图案么,大不了我把前些天见过的人,一个个的扒了衣服看。”
这也是他跟我说过的,寻找他后裔唯一的方法:月牙形图案。
至于图案在什么位置,他也搞不清楚。
“好,我信你。”花满楼也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是儿子,我让他认你当叔,如果是女儿,我就把她嫁给你。”
这什么逻辑?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白小舞,拉着小红,小红又背着雪蛛,作别了花满楼。
花满楼站在村口,目送我们坐上牛车,缓缓离开。
我回头望去,只觉得他整个人,已经与这山,寨子,融为了一体。
他老了。
不论他吹牛比说他以前多么风光过,本事多么厉害,他始终还是老了。
只希望,我能早点找到他的后裔,让他享受一下当父亲的感觉。
或许,加把劲的话,还能抱抱孙子。
但愿吧。
经过一个晚上的修整,白小舞的身体居然恢复的很快,除了胸口还疼外,之前病怏怏的气息,居然一扫而光了。
现在女孩脸色依然还很苍白,可起码看起来多了好些青春活力,如同脱胎换骨般,脸上堆满羞涩的笑意,任由牛车上的大叔大婶取笑她。
“小四呀,你这孩子,两三年不见,咋就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呢?”
“你看,孩子都这么大了,小四呀,你也挺能藏的嘛。”
“女娃娃人挺漂亮的,就是太瘦了,小四,你这次回去呀,多给媳妇儿熬点排骨汤、鱼汤喝喝,补一下身体。”
几个大叔大婶都是花家寨的人,正好去乡里,从小又是看着我长大的,自然就对我额外“关心”起来。
白小舞羞答答的不说话,紧紧挨着我。
小红趴在我的大腿上,正在那用牙齿啃牛车后面的木轩。
雪蛛装死不动,搭在小红的背上,乍一看,都以为是个非主流杀马特书包呢。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