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啊?
晓水最近又从学校搬了出来,她找了个安静的公寓画画,每个人都要提交作品,而灵波打了电话来,让她准备十幅油画,准备参展。
她还差好几幅呢。
从学校回到公寓时,吓了一跳。
因为沙发上居然坐着个人,没有开灯,外面的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迷离的光线下,看出是肖恪,那五官更显得生动。他的左手夹着半只还在燃烧的香烟,一簇火红的微光明灭。
他怎么在她这里?
晓水吓了一跳,同时心里一阵抽紧。
这一年里,这个人一直来找她,但是她一直没有给他机会儿,没想到出来住,他就找来了!
三年了!
她依然想着他,惦念着他,可如今他就在她的几尺之遥,这些年来的委屈一点一点的叠加,立刻汹涌喷薄,抑制不住眼中弥漫起雾气。
默默的换好鞋子,抬起头,“肖先生,你来我家做什么?”
肖恪听到她的称呼,一愣,原本的微笑在唇边僵硬,片刻后烟灰烫到了手,他后知后觉,忽略了疼痛,直接用手指捻灭了烟蒂。“你叫我什么?”
“肖先生啊?喜欢吗?你也不是肖小姐!”再抬起头,杨晓水隐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开了灯,平静俏皮的向他走过去。
肖先生这个称呼很贴切啊!
曾经她跟纤黛一起喊他恪哥哥,那时,他眼里满是纤黛!
后来,纤黛死了,她喊他恪哥哥,他给了她好几个耳光,打的她满口是血。
他强占了她的身体,命令她喊她肖少。
再后来,在极致的情虐和肉虐的过程里,她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她喊他肖少,甘心情愿。
离开时,这三年里,她直呼他的名字。
现在,他来了,蓄谋已久,出现在她的公寓里。。
她这样称呼他,不远不近,刚刚合适。
肖恪的嘴角动了几动,像是被她这个称呼打乱了本来的思路。他们四目相对。她对他挤出一个笑容,他的脸上表情纠结万分。
“如果你来只是想看看我的住处,随你参观,我很忙,不奉陪了!”说完,她去洗手间洗手,笑嘻嘻地又探出头来。“参观完了,你可以自行离开,顺便帮我从外面关好门,我谢谢您了!”
肖恪登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
洗了手,晓水走出来,看到肖恪,又笑了,云淡风轻的笑容。
他瞪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晓水的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心底不管有怎样的想法,都是不会向现实妥协的。
肖恪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可是嘴却像是被封住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良久,晓水道:“肖先生,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扭头回卧室。
“水水!”他从身后哑声叫住了她。
哥道出这。她身形一顿。
“怎么,有事?”她回过头,轻松地问道。
“我还没吃饭呢!”肖恪闷闷的说。
仔细去听,还有像是小孩子般的一丝委屈。怎么,他觉得自己被她怠慢了?
晓水想笑,也的确笑了,淡声反问:“怎么?你不会穿越时空了吧?还以为是三年前?还以为你回来我就得跟以往一样,虚寒问暖,舔着脸赔着笑准备一桌子精心做好的饭菜等着你?然后伺候完你,我还得脱掉衣服继续喂饱你的需要?”
她说出来,突然后悔了!
因为肖恪笑了。
“你还记得!”他说:“记得,说明,你还在乎,还介意!”
晓水淡淡一笑,“算了,既然来了,就吃饭吧,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毕竟是你纤黛的恪哥哥,看在纤黛的份上我也会招待你!”
肖恪听到纤黛这个名字,再度怔了怔,僵了笑容。
晓水却是无奈地转身,心往下坠,纤黛依然是他内心里的一道伤痕,逾越不得。
半个小时后,四菜一汤,一一端上饭桌,空气里弥漫着香气。
晓水离开肖恪后,从来不曾亏待过自己的身体,她比三年前丰润了一些,更健康了。
饭桌上两个人没有语言交流,可是吞咽声忙碌着,并不觉得冷清。
晓水吃了一点,就不吃了。
肖恪竟像是好久没吃过饭一样,她不禁感叹,饿成这样,吃相也一样斯文优雅。四菜一汤就在不知不觉中很快见底。
要知道,能再吃她煮的饭,也是一种幸福。
晓水收了碗筷,去厨房洗。“你走吧,饭也吃了,别再打扰我了!”
“我帮你洗碗!”他却不着急走,跟着进了厨房。本来公寓就很小,厨房更是小的狭窄,他一进来,就堵住了去路,晓水都是无路可逃了!
他们离得那样近,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而她身上的香气更是刺激他,晓水甚至感觉到他的喉咙滚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