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裴启阳觉得自己被这个消息给雷着了,惊得是外焦里嫩,头发都似乎烧焦了。
“娃娃亲!”程灵波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看着裴启阳的脚后跟的。
裴启阳在楼梯上一下子转身,定在那里,目光立刻暗沉下去。“娃娃亲?凭什么啊?什么年代了啊?还娃娃亲,蛋的!当没解放啊!”
程灵波并不回答,可是答案显而易见。
黄昏的光线很暗了,一丝光亮在他俊美的脸上掠过,将他的面孔印得益发阴沉。
程灵波只是望着他,望着他眸子里变换不定的流光。
“你要嫁给他?”
“嗯!或许!”她淡淡地说,语气里有点赌气的成分。
“程灵波!”他语调低沉下去。
她顿时没有赌气的心情,淡淡道:“乐是孤儿!他的爸爸死在越南战场!她妈妈思念成疾,因病去世,他被程家收养,我喜欢乐,因为他跟我一样,是孤儿!”
她的喜欢或许夹杂了太多惺惺相惜的因素,她又何尝不是孤儿呢?纵然她父母健在,可是有和没有,对她来说,基本没什么区别了!
只是她很清楚,她跟程乐,无论程家怎么安排,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不会甘心接受别人的安排,她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裴启阳像是受到了冲击,“要嫁给他?喜欢他?”
顿了一下,他说,“也是啊,你们年纪相当,青梅竹马,感情自然好。可我记得某人说过三年前要潜规则我的,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她一下被问住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回答:“现在也不晚啊!还给你潜规则!”
“原来你觊觎我的美色这么久了,三年前就看上哥哥我了,看来是要吃我吃到口了是不是?”他的口气中带了一点儿无可奈何跟调侃,一瞥程灵波,发现她依然面容淡漠,只是小脸瘦下来真是好看极了。
“不过我必须坦白,你胖的时候抱起来软软的,确实很舒服。以至于我回来北京的一年里,抱哪个女人都觉得没你舒服,如今你瘦成这样了,抱着似乎感觉很咯得慌!但我们刚才说好了,程灵波,我不管你什么狗屁娃娃亲,你不能脚踩两只船!”
她的脸如他预计一样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从他侧面朝楼上走去。
“喂!小胖子,你去哪里啊?咱们到家了!就在二楼!”他指了指东面一户防盗门。
程灵波讶然了下,立在门口,等他开门。
裴启阳掏出钥匙递给她一把。“开吧!”
家要启是。程灵波接过去打开门,想要还给他,他却不接,而是看着她,笑着道:“这是你的,保管好,钥匙丢了回不了家,还得换门就麻烦了!”
“真的是你买的?”程灵波皱眉。
“抢来的!”裴启阳笑着道。
没再问,钥匙收起来,开门,进入。
客厅不算宽敞,但也绝对够用,房间像是三居室的,厨房卫生间都是装饰好的,没有装修后的味道,但也绝对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喜欢吗?”他问。QFg。
门口,一双男式拖鞋和一双女式拖鞋,摆放在那里,就像是家里的男主人和女主人的鞋子一样,还是情侣版的。
安静的换了鞋子,踩上白色的瓷砖,程灵波点了点头。
裴启阳微微笑着:“进去看看吧!”
程灵波推开其中一间房的门,竟看到了一间装修风格十分复古的画室,一开画板,二开画板,四开画板都立在画架上,上面装裱了画纸。
大卫石膏像立在那里,高尔基,海盗,阿格里,伏尔泰,阿诗玛,茶花女,贝多芬,拉奥孔,莫里哀,阿波罗,朱利诺,维纳斯,整整摆放了一面墙,而另一边是整套的油画颜料,大瓶装的,水粉水彩颜料,最好的纸张,最专业的油画框
这样一幕,被程灵波这么淡漠的人看到,还是不由得感动了下,她回头对上裴启阳黝黑的眼眸,他此刻还穿着那件染血的衣服,却姿态潇洒地看着她。
“感动了吗?”某人说话就是这么的欠扁。
“嗯!”她没否认,的确感动,能为她的专业上心,她的确感动。
裴启阳再度笑了,眨了下迷人的眼睛,开始解衬衣的扣子。“我去洗澡,你自己看看吧,隔壁房里是董老!”
想来裴启阳是要把董老也带来的。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流水声,程灵波推开临近的门,那是书房,中式的红木家具,董老的骨骸就坐在一把红木的沙发上。
看到这副骨骸,程灵波唇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走过去,在董老面前站定,低头看着,这副骨骸陪伴了自己近两年的时间,画过无数次,她可以画出每一块骨骼,却画不出裴启阳那幅画里董老的神|韵。她后来看过董老的照片,不得不承认,裴启阳即使不是写生,画的也栩栩如生。
那个男人,压根就是一个天生的画家料子,可是,他却不画画。也由此得出结论,他对董老的感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