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玄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笑道:“黄元山每隔十年便要大开山门,招纳各方修士前往剑冢寻觅机缘。此乃黄元山历来的规矩,若无意外,九月的下旬,众多的高手便将汇聚至黄元山下。届时,我想让你走一趟”
岳琼愕然:“据悉,剑冢历炼,无非是黄元山招纳弟子的一个手段罢了。而琼儿已是筑基的修为,又何苦多此一举。还须找寻贼人才是,以免那人继续祸害四方!”
“又该前往何处找寻?”
“琼儿不知!”
“呵呵,你可知晓为父留在此处的缘由?”
“爹爹曾说,与贼人有关”
“嗯,你不妨借机走一趟黄元山,或有发现也未可知。为父暗中行事”
“方才的玄玉,莫非另有蹊跷?”
“且听为父道来”
与此同时,无咎独自在相邻的客房内来回踱步。
片刻之后,他坐在榻上,以手加额,一阵呲牙咧嘴。
不是冤家,不碰头。古人诚不我欺也!
才将来到下丘镇,便迎头撞上了岳家的父女。幸好没见别人,不然早已扭头跑了。而好不易故作镇定,只想着蒙混过关,谁料对方竟然出声邀请,并住在同一个客栈之中。
那对父女要干什么?瞧出破绽来了?
不能够啊!
如今的本人,相貌、口音、服饰,以及修为,皆与从前大不一样,除了祁散人之外,只怕没谁知晓自己的真实来历!
而岳玄曾经提到黄元山之行,难道他父女二人也要前往黄元山的剑冢?
想想便是头疼,最难猜测的莫过于人心!
且待来日,再行打探不迟。
不管怎样,都要小心提防。幸亏方才借口离去,岳琼那个女子太过于精明!
无咎踱着步子,抓耳挠腮,想象着各种意外、以及对策,自以为算无遗漏,这才于黑暗中躺下
翌日,午时。
无咎打着哈欠,走出了客房。
楼下店堂的四五张桌子,已是座无虚席。而抬眼看去,十来个男女老少竟然均为修士。
无咎穿堂而过,到了门外,见街道旁的阳棚下有张空桌子,就近坐了。
但见街道整洁,店铺有序且雕花的门楼与斑驳的牌匾,无不透着古风古韵再有来往的行人怡然自得,街角墙边的树木掩映成趣。乍然看去,浑然一座远离喧嚣的世外小镇。
无咎心情大好,抬手敲打桌子:“伙计,且将招牌菜来上两味!”
不消片刻,伙计端来了托盘:“蜜酿蓝紫花,干蒸柳叶参,奉送两碟果蔬,要不要再来一壶知北的老酒”
无咎稍稍打量着桌上的四张碟子,禁不住扭头看向伙计。
伙计是个动作麻利的中年人,面带笑容,上齐了菜蔬之后,退后一步神色征询。
无咎咂巴下嘴,带着不满的神情抬手一指:“缘何尽是野菜鲜果?我要吃肉,鸡鸭鱼羊均可”
伙计歉然含笑,低声分说:“小店居住的均为修仙之士,从不烹制油腻腥膻之物。而蜜酿蓝紫花与干蒸柳叶参,便是小店的招牌菜,不仅清淡可口,且有正气养神之效,最受各位仙长的喜爱!”
无咎大失所望,连连摆手:“行啦,去吧!”
伙计道了声仙长慢用,转身自去忙碌。
而无咎抓起竹筷,将几味菜肴尝了尝,忍不住丢了筷子,一阵暗自腹诽。总算是来到客栈,本想打打牙祭,谁料竟是野菜、药草。修仙修到这步田地,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他摸出一小块金子扔在桌上,站起身来。
恰于此时,客栈中走出一男一女。
其中的岳琼颇为好奇:“玄玉道友,你昨日声称辟谷,今日却大吃大喝”
岳玄同样是感到不解:“道友点了菜肴,未曾享用,何故离去?”
这父女俩来的真是时候!
“辟谷已有半月,恰逢今日开戒。怎奈菜式粗俗不堪,着实难以下咽。我与人有约,失陪!”
无咎耸耸肩头,无奈一笑,拱了拱手,转身扬长而去。
父女两人冲着远去的背影打量片刻,转而面面相觑。
“那位道友如此奢侈,必为世家子弟!”
“他与人有约?莫非龚家”
“回头不妨与他亲近、亲近,呵呵!”
“随后查看,必有分晓!”
“切莫大意”
无咎顺着街道走出了百十丈远,这才慢慢停下。四周不见异常,也没有神识尾随、或是盯梢。他抬脚钻进一旁的巷子,又去十余丈,在一个铺子门前止住脚步,随即嗅动着鼻子“嘿嘿”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