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坡下怪志(1 / 2)

天刑纪 曳光 3778 字 2016-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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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二惊魂未定,狠狠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连连摆手,有一句没一句道:“吓死人了幸亏跑得快我的个娘哩”

洪老爹啐道:“啊呸!莫非撞鬼了不成?”

他转向大郎,示意道:“这孩子都二、三十岁了,嘴巴还不利落,娘胎带出的毛病,你且分说一二,省得大家伙儿着急!”

大郎将火把插在棚子的立柱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犹自难以置信,连连摇头:“我俩进村之后,本想讨些柴米,却从村头走到村尾,一个人都没瞧见”

宁二稍稍回过神来,伸着脑袋附和道:“莫说人影,鸡犬都没有”

大郎接着说道:“于是逐一查看,谁料家家户户都敞着门呢,我尚自纳闷,宁二这厮二却是二话不说撒腿就跑,着实吓我一跳”

宁二道:“可不吓人”

从两人的话里不难知晓,村子好好的,人却不见了,恰逢阴雨连绵,听起来着实诡异。

马爷微微皱眉,站起身来,扶了把腰间的短刃,大手一挥:“洪夫子在此守候,你二人随我前去查看!”言罢,他抬脚冲入雨雾。

大郎忙又摘下松明火把,顺手推搡着宁二跟着跑了出去。

洪老爹与牛夯、常把式留在原地,不忘吩咐道:“且将四周照亮,各自多加小心”

蛮子再次返回大车前,抽出几根火把插在凉棚的四周,迟疑了片刻,又点燃一根举在手里,头顶着一小块雨布,独自奔着马爷三人追去。

天已黑沉,雨声簌簌。

蛮子脚下打滑,不敢走快。

村口就在三十丈外,几个喘息的工夫便到。

一棵歪脖子老树杵在路边,枝叶婆娑。再往前去,则是石碾、磨盘、水槽等物。接着便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屋门半开。随着风雨吹动,门扇吱呀有声。

蛮子高举火把,稍稍打量,便觉着头皮发紧,急忙继续往前。而没走多远,路旁又是一间草屋。他忍不住慢慢停下,将火把探入半掩的屋门。少顷,不见动静。他壮了壮胆子,悄悄移动脚步。

屋内陈设简陋,与穷苦人家没甚两样。低矮的木桌上,摆放半碗残羹,却罩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像是才吃一半便匆匆搁下的情形。

蛮子慢慢转身,就要出屋,忽又火把一扬,顿时瞠目不已。

屋门的背后,躺着一只花狗,却已死了多时,只剩下皮包骨头,两眼怒凸,呲牙咧嘴,很是惊恐骇人的样子。

蛮子怔怔片刻,猛地跳出门外,恰见三道人影举着火把迎面走来,他这才暗暗长舒了口气。

马爷带着一身雨雾脚下生风,挥手叱道:“在此作甚?回去!”

宁二抱着一捆劈柴擦肩而过,狐疑道:“蛮子,捡到金银不得独吞哦”

蛮子也不应声,默默随后而行。而他眼前还是浮现出那只花狗的狰狞嘴脸,只觉得后脊背冷飕飕的。

马爷回到草棚,抖动着身上的雨水:“村前屋后,井然有序,却不见一个人影,着实古怪”

他冲着围上来的众人分说一二,就地坐下,招手吩咐道:“且点上篝火”

宁二放下劈柴,牛夯摸出火折子。

片刻之后,火光熊熊升起。

而围坐四周的众人还是神色惴惴,一个个忐忑不安。

洪老爹揪着胡子,沉吟道:“是躲避灾祸的阖村迁徙,还是其它的什么缘故,眼下不得而知”

马爷倒是神色如旧,摆了摆手道:“且歇息一晚,有事明早再说不迟。大郎二更、牛夯三更、常把式四更、我守五更”他话虽轻松,却给众人排起了值更守夜的差使。

众人匆匆吃喝过罢,各自带着心事就地歇息。

马爷倒头就睡,却脸冲着村口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短刃的刀柄

翌日,雨下不停。

马车载重,道路泥泞,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便不能不就昨晚的疑惑有所计较。否则众人难以安心,凡事还须弄个明白才好。

马爷留下洪老爹与蛮子看守车马,带着大郎等四人再次冒雨进村。

不过,这次众人顶着斗笠、披了蓑衣,并随身携带着短刃棍棒而以防不测。

灰蒙蒙的天光下,小小的村子尽入眼帘。

五人从村头开始,逐门逐户查看,一炷香的时辰过后,来到了村尾的土岗上。查看的情形与昨晚相仿,杳无人迹的村子依旧是笼罩在诡异的死寂之中。

马爷站在土岗上,以手遮额凝神远眺,少顷,示意道:“前不远有片树林,且去瞧瞧”他似有觉察,猛然回头:“宁二呢”

不远处的院落里冒出宁二的身影,一边裹扎着腰带,一边抬手招呼道:“马爷,我拉尿呢”

他话音未落,脚下打滑,“扑通”摔个仰八叉,一个铜腕从怀中跳出来滚出老远。

马爷微微皱眉,哼了声转身就走。

大郎、牛夯与常把式三人低声讥笑,各自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