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收工,我是来当仙门弟子的,不是来做苦工的。他跳下了山岗追了过去,对方自顾不停:“山中自有伙房,寅时开伙,每日一顿,过时不候半山腰有窝棚,住与不住随你。玉井规矩,以收成论赏罚”
好吧,越说越不像话了,每日只有一顿饭,天不亮就要起床,不然没吃的就要挨饿。尤为甚者,便是遮风避雨的房舍都没有!连窝棚都出来了,这哪里还是仙门,简直一个穷苦的寒窑啊!
无咎顺着山坡跑得很快,几步便追上戈奇,伸手阻拦,连声发问:“戈管事,难道仙门弟子不要修炼吗?我是来拜会紫烟仙子的,为何要做苦工?”
戈奇猛然停下脚步,两眼瞪得更圆:“你没有修为,还敢自称仙门弟子?你只是一名贱役,采掘玉石方为本分,至于是否修炼,又关我屁事”他伸手一扒拉,张口啐道:“呸!还想拜会仙子,做梦去吧!”
无咎脚下趔趄,差点摔倒,惊诧道:“此话怎讲,我就此下山还不成吗”原本修仙来着,却被当成了贱役寻找仙子,竟是做梦?太欺负人了,本公子不干了!
戈奇却是头也不回道:“想要下山,没人拦你。要走快滚,省得麻烦!”
无咎被话语噎得透不过气来,恨恨一跺脚便要转身离开。
与之同时,有人晃晃悠悠从不远处走过,嘻嘻笑道:“此处四周皆为千丈悬崖,来了便走不得!”
透过朦胧的夜色看去,那是个二十多岁光景的男子,身着青袍,个头中等,面色黄瘦,两眼倒是精神,上下打量着无咎,笑着又道:“新来的?我叫宗宝”
戈奇脸色一沉,叱道:“宗宝,你不采掘玉石,来此何干?”
叫作宗宝的男子耸耸肩头,无辜道:“酉时已过,收工则罢,腹中饥饿,四处闲逛”他似有忌惮,冲着无咎递了个眼色,又无奈地笑了笑,转身摇摇晃晃走向远处。
无咎愣在原地。
还以为贱役苦工已是出乎想象,谁想还有比这更惨的。来得去不得,与监牢囚徒何异!紫烟仙子,你总不会这样害我吧?难道是怕我诚意不足,这才用心良苦
戈奇继续往前,扬声哼道:“哼,若是不滚,便与我我老老实实过来,再敢啰嗦,门规伺候!”
无咎抬头看向夜空,禁不住缩起了脖子。
山下尚是酷热时节,山上却已秋凉似水。适才只顾兴奋,眼下才发觉寒意袭人!
唉,大老远不辞辛苦而来,图的个啥!所幸还有一丝憧憬,不然真要被逼得跳崖了。
罢了,咱也是有门规伺候的人了。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漂泊四方了。而那些日子虽然提心吊胆,胜在无拘无束啊!
无咎自怨自艾着叹了口气,随后挪动脚步。
前方是片山谷,临山建了一排屋舍。屋檐下已然亮起了几支火把,将近处照得通明。四周群峰环绕,则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须臾,屋舍到了眼前。
戈奇径自走进一间屋子,不待有人跟来,便冷冷丢下一句:“在此候着”
无咎只得就此止步,没精打采四下张望。
戈奇走近的那间屋子还有牌匾呢,上写着三个字:玉井峰。不远处紧挨着的几间屋子,分别是库寮、经堂与伙房等。
不消片刻,戈奇出现在屋檐下,随手丢下一个袋子,又返身拔下一根火把,吩咐道:“由此往南四五里,便是住的地方,且径自前去,明早前来候命!”
无咎上前接过火把,还想询问几句,戈奇已返身回屋,“砰”的一声关上屋门。他俯身拎起袋子,随即神色茫然。
四五里路倒也不远,关键是南方又在何方?
无咎才有困惑,随即又自嘲一笑。
人到落魄的时候,心眼儿也不好使了。有明月在天,何愁方向不明!
无咎掂了掂袋子,手上有些斤两。也不知其中装着什么东西,且到地方再打开细瞧不迟。他将布袋子背在肩上,举着火把走向夜色pp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