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三人得偿所愿,说笑不停。
冥乌则是原地踱步,凝神四望,旋即找了块石头坐下,淡淡提醒道:“莫要大声喧哗,以免节外生枝!”
归元三人心领神会,围坐在林间的空地上,相互交换着眼色,犹自得意不已。
至于另外一位伙伴,则是无人理会。
这片林地,尽为高大的古木。林间则是铺着尺余厚的落叶,像是巨大的褥子,覆足其上,甚为柔软。
无咎围着一株大树转着圈子,恰见树根粗壮,跳了上去,然后撩起衣摆,盘膝而坐,自言自语道:“明知妖族作乱,却阳奉阴违,投机取巧,看来翼翔山庄,要毁在自家人的手上……”
他话语声不大,却被在场的几位仙道高手听得清楚。
“归师弟,所言何意?”
“谁人阳奉阴违……”
“谁又投机取巧……”
“姬散人,请慎言!否则我将禀报尾渊长老,你不听指令,不服管教,以下犯上,公然叛逆,只怕到时候你后悔晚矣!”
归元与奚尤、水沐,叫嚷起来,便是冥乌也是睁开双眼,出声告诫。
此时此刻,四位的矛头直指一人。
这是犯了众怒了。
无咎微微一怔,嘟囔道:“嗯,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而翼翔山庄如何,又关我屁事!”
他转过身去,摆出认输的架势。而背后的四道眼光,依然充满了怒意。
浅而易见,他的一句真话,将四位同伴得罪殆尽,也正如所说,翼翔山庄与他无关,而妖族祸乱四方,屠杀无辜,却让他有所不忍……
不知不觉,到了午后时分。
林间更加显得幽暗,而远近依然没有任何的异常。
归元养足了精神,便想找个山洞,或凿个洞府,用来躲避藏身。毕竟要在此地歇息数日,谨慎安稳要紧。
冥乌没有吭声,算是默许。
而归元与奚尤、水沐尚未离开原地,突然齐齐抬头看去。
虽然树木蔽日,而神识可见,一道淡淡的流光,从山谷的上方划过,随即便已消失无踪。
归元三人面面相觑。
冥乌却站起身来,愕然道:“传音符……有山庄弟子遇险?”
归元使个眼色,不以为然道:“西边的山脚下,乃是开凿洞府的好所在!”
奚尤与水沐暗暗点头,抬脚便走。
冥乌已然看出三人的用意,并未阻拦,而是迟疑道:“倘若怪罪下来,你我便将背负见死不救的罪名……”
“一道传音符而已,只当没有看见……”
“是啊,何况来历不明,敌我不分……”
“莫管闲事……”
归元与奚尤、水沐极为默契,只想继续躲避。
而冥乌倒是颇为稳重,沉吟道:“不!传音符途经此地,又是直奔青竹岭方向,显然出自山庄弟子之手无疑,且就在百里之外。你我这般自欺欺人,瞒不过尾渊长老……”
三人无奈,问道:“如何是好?”
冥乌扭头看向林间的另外一人,迟疑道:“除非远离此地,否则……却怕……”
“师兄所言极是,远离此地……”
“即使长辈怪罪,也无凭据……”
“冥师兄担心……哼,谁敢胡说八道,我兄弟定不饶他!”
冥乌不仅为人稳重,且行事不留破绽,他是想要远离此地,以便躲开凶险,又怕某人通风报信,以至于落入口实而惹祸上身。故而,他话音未落,归元三人已不约而同地冲着某人看去。
无咎依然坐在十余丈外的树根上,好似已被忘却,像块石头般动也不动,而两眼却在微微闪烁。
天上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他的神识。而四位的同伴的敌意,却让他出乎所料。他微微错愕,意外道:“诸位,可是要杀人灭口……”
“哼,莫要惊慌!”
归元哼了声,气势汹汹道:“不过,倒是要奉劝姬师弟一句,务必要懂得祸从口出、明哲保身的道理!”
“啊,多谢归师兄的指教!”
无咎伸手拍着胸口,很害怕的样子,旋即又翻着双眼,无奈道:“而此时想走……也来不及啊……”
归元还想训斥,突然抬起头来。
神识可见,数十里外的半空中,三道人影奔着这边狂奔而来,显然是山庄的弟子。却另有两位陌生的壮汉,挥舞着铁棒随后追赶……
“天呐 ,妖族来了——”
“怎会这般倒霉,真是妖族……”
“此间隐秘,或许无恙,快快躲藏……”
归元脸色大变,失声惊呼。奚尤与水沐也是吓得团团乱转,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冥乌却暗暗咬牙,踏剑而起——
“诸位师弟,你我凭借四象天虎阵,足以一拼,否则难逃此劫……”
有人紧随其后,怪怪笑道——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