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丁接过酒杯,转身走到韦玄子的面前肯求饶:“仅此一杯,还请前辈作证!”
韦玄子倒是善解人意,笑道:“呵呵,难得钟兄如此兴致,也罢……”他抓起酒壶,为空杯斟满了酒,趁机问道:“钟兄,此番渡劫,收获如何?而有关雪域与玉神殿……”
而话没说完,被钟奇子打断。
只见那位老友接过酒杯,不无兴奋道:“老弟,且满饮此杯再说不迟!诸位小辈,请——”他迫不及待举起酒杯,昂首灌了下去,然后吐着酒气,呵呵笑道:“你我多年的交情,尽在杯中……”
韦玄子不便推辞,也无暇多想,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附和道:“钟兄所言极是,你我的交情,尽在杯中……”
饮酒有规矩,先干为敬。
韦春花与韦天等五位韦家的弟子,身为晚辈,不敢怠慢,各自站起身来,同样是举杯一饮而尽。唯独韦春花从不饮酒,酒水入口,难以下咽,慌忙挥袖遮掩。
谁料钟奇子突然抬手一抛,空酒杯“啪”的摔碎,而他依然在笑,笑声中却多了几分寒意:“呵呵,从今往后,再无交情……”
韦玄子脸色一变,猛然起身:“钟兄所言何意……”而他尚未站稳,身形摇晃,“扑通”一声,竟软软倒在地上。
韦春花猛啐一口,大叫:“酒中有毒,可恶——”
与此刹那,阵法闪烁……
……
无极谷。
韦家的弟子赶到山谷,山谷中早已有人等候。
史道子,与五位山庄弟子模样的男子。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人影。
韦柏带着众人兴冲冲而来,谁料眼前全无盛会的景象,反倒是寒风瑟瑟,冷清的场面显得有些诡异。而他还是依着礼数,上前打着招呼:“史师兄,这……”
史道子则是满面笑容,举手相迎:“呵呵,两家切磋道法,难免分出胜负,一旦传了出去,于此于彼皆不好看!”
“哦……”
韦柏打量着僻静的山谷,连连点头:“两家比试,着实不便外人围观,不过,这几位小辈……?”当他的眼光落在几位山庄弟子的身上,不禁有些意外。
五位弟子,看上去都是中年的光景,还有的鬓角泛白,应该岁数不小,而无论彼此,均有着筑基八、九层的修为。如此五位高手,显然要远远强过韦家一筹。此番想要大胜而归,只怕是难以遂愿。
“呵呵,韦家有备而来,我山庄自当全力以赴!”
史道子的说辞,无懈可击。他抬手指向山谷中的一片空地,示意道:“两家长辈正在山庄的后院饮酒,你我也不宜耽搁,何不就此比试一番,亦好前去把酒言欢呢?”
韦柏有心拖延片刻,却又找不到借口,无奈道:“说的也是……”
史道子倒是变得愈发豪爽起来,大方道:“既为比试,当有规矩。韦师弟,规矩由你来定!”
“小弟岂敢喧宾夺主……”
韦柏犹自暗暗担忧,禁不住谦让一句,而话刚出口,随即察觉不妙。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见外!”
果不其然,史道子抬手一挥:“鲁朗,由你上场与韦家高手讨教一二,分出输赢即刻,莫要闹出人命!”吩咐过罢,他转身走到山坡上,又大声召唤道:“韦师弟,且于此处观战!”
“这个……”
韦柏已是骑虎难下,回头看向身后。
韦家的筑基弟子,加上某位先生,共有十一人,静静站在山谷中,没谁吵闹,也没谁出声说话。即使韦山子,也是一脸的凝重。
浅而易见,山庄五位弟子的修为之强,出乎所料,此番比试的胜负输赢,只怕也是出乎想象。
“师伯有所交代,诸位莫负重托啊!”
韦柏神色纠结,迟疑不决。而那位叫作鲁朗的山庄弟子,已大步走到场中。他咬了咬牙,吩咐道:“韦尤子,不,韦许,由你登场……”
韦许,中年壮汉,筑基七层的修为,看起来倒也不弱。他拱手称是,长舒一口气,然后攥着拳头,直奔三十丈外的那块空地走去。
余下的韦家弟子纷纷后退。
无咎跟着躲到山坡上,却神色轻松,两眼东张西望,浑似没事人一般。而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却多了一丝莫名的冷笑。
转瞬之间,叫作韦许的韦家弟子走到场中,他稍稍站定,冲着十余丈外的山庄弟子拱手致意:“这位鲁师兄,不知如何比试……”
而他话刚出口,一道剑光呼啸而至。他始料不及,慌忙祭出飞剑便要阻挡,却“喀喇”护体灵力崩溃,随即腰腹炸开一个血洞。他踉跄几步,难以置信。所祭出的飞剑犹在身旁盘旋,而他本人“扑通”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