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三佳三三、林彦喜、seyingbsp; 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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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各岛迁来的凡俗老幼,已被安置到了镇外的山谷中,再加上连日的阴雨,使得街道上见不到几个人影。一度热闹的穆家老店,也冷清起来,何况掌柜外出,而且无酒可卖,干脆关门闭户。
不过,铺子里尚有两个看家的伙计,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阿赖,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阿丰。两人住在后院的偏房,弄些剩菜饭填了肚子,跑到院外撒了泡尿,一同回屋歇息。
阿赖系着腰带,踢踏着跑过酒窖,见木门敞开,便要伸手遮掩,却又摇了摇头:“酒窖空了,倒也省事……”
阿丰擦肩而过,无意间伸头一瞥,惊喜道:“咦,怎会多出数十坛的酒来……”
酒窖位于院子的角落里,与房屋无异,只是屋内埋于地下,成为窖酒的所在,并有星灯照亮,易于进出方便。此时开着门扇,看得清楚,原本空空如也的酒窖内,竟摆放着数十个酒坛子,显然是穆家老店特有的烧酒,却突如其来而很是意外。
阿赖也是欣喜不已,却颇有见识道:“我家掌柜乃是修仙高人,来无影去无踪,想必是他体恤你我而暗中所为,无须大惊小怪!”
他伸手指向后院,故作神秘地含笑示意。
后院的树木丛中,有个奇花异草的园子,乃是穆掌柜的居所,外人不得擅自靠近。他虽然声称外出多日,而此时或在园子里静修也未可知。
“大哥所言极是!”
阿丰连连点头,很是勤快地帮着关闭了酒窖的木门,而尚未离去,又惊咦一声:“哎呦,雨停了——”
两位伙计站在院内,抬头仰望。
此时,夜色渐沉,而持续了一个月的阴雨,不知不觉停了。却见深邃的夜空中,光华闪烁……
……
密室中。
无咎依然盘膝坐在地上,缓缓抬头。
他的目力,看不透铁木遮掩的密室,而他的神识,却能够察觉小院的动静与北水镇的异样。
不是雨停了,而是北水镇的大阵开启了。
穆源离开的半个月后,大阵终于开启。整个北水镇,已被阵法、禁制重重笼罩。没人能够进来,也没人能够走出去。而两个月后,地明岛或将陷入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之中。
无咎眨巴双眼,默然片刻,撇着嘴角,带着一丝疲惫的神色低下头来。
面前摆放着五根利刺,闪烁着森然的银光,并散发着暴戾的杀气。身旁的不远处,另外摆放着六只鬼蛛的螯足,还是原来原样,没有丝毫变化。而上千块的五色石,却已耗去大半。
唉,本想将所有的螯足,尽数炼成鬼芒,而不眠不休忙碌了半个月,依然未能如愿。
是缺少五色石,抑或炼制的手法不够娴熟?
都不是。
因为光阴短暂,让人再不敢随意挥霍下去。
此外,仅凭着几根鬼芒,尚不足于面对众多的强敌,还要有强大的修为支撑。换而言之,接下来的两个月,不仅是鬼族的最后时限,也是自己提升修为的最后时限。至于又能提升到何等境界,只能听天由命……
无咎挥袖收了六只螯足,又将鬼芒拿在手中。
五根鬼芒,手指粗细,皆不足三寸,很是小巧。而形状愈是小巧,所蕴含的法力愈强。其中的一根只有两寸多长,乃是前后两次炼制的结果,耗费了一百五十块晶石,一旦施展出来,威力更加惊人,又能否对付飞仙的高手呢……
无咎收起鬼芒,站起身来,伸手虚抓,而曾经堆放着酒坛子的地方早已是空空如也。他咧嘴笑了笑,翻手从神戒中摸出一坛穆家的烧酒,拍开泥封,便是一阵猛灌。酒水四溅,痛饮酣畅。然后“啪”的扔了空酒坛子,昂首吐出一口酒气,原地转着圈子,他猛然挥动双袖。
眨眼之间,地上堆满了五色石,厚厚的一层,足有两千块之多。
无咎走到晶石堆上,盘膝而坐,稍稍定神,旋即两眼微闭,伸出双手往下一抓。随着玄功运转,经脉贲张,气海吐纳,天地归一。他没敢施展月影古阵,以免毁坏密室的阵法而泄露行踪。即便如此,浓郁的仙元之气,还是瞬间循着掌心疯狂涌入体内。不消片刻,五色石传来碎裂的声响,虽然缓慢,却欢快而有力……
……
山崖上,三道人影默然枯坐。
正是因为连日看守,过于苦闷,晨甲借口有事禀报,独自去了趟北水镇。故而,此处只有师古与况家兄弟留在原地坚守。
山崖足有百丈高,二、三十丈方圆,一面突出向海,两面悬崖峭壁,还有一面则是与山坡相连。三人所在的地方,则是山坡与山崖之间,不仅能够看护阵法,还能关注远近四方的动静。
而山崖的正中,敷设阵盘、阵旗,以及五色石,并有一道丈余粗细的淡淡光芒冲天而起。蕴含法力的光芒直达百丈,旋即又迅即散开,化作一片朦胧的天穹,将整个北水镇笼罩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