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一个巴牛长老,谁也走不脱……”
阿伟则是脸皮哆嗦,低下头去,看着昏死不醒的阿雅,默默叹息一声。
眨眼之间,无咎冲到近前,抬手抛出一块玉片,顺势掐诀而法力加持。小小的玉片,瞬间化作一方数丈的云光,正是劫掠而来的云舟,此时派上用场。他脚不沾地,伸手抓起阿三扔向云舟,又急急喝道:“快走……怎会这般不堪……”
凄惨的场景,令他大为意外。
他身形盘旋,双手齐抓。阿胜、阿威与阿雅,相继飞到了云舟之上。他刚要抬脚去踢,冯田已自行跳了上去。他不敢迟疑,伸手抓住云舟的边缘而猛然发力。一人一舟,以及舟山的五人,霎时冲天而起。他不忘腾出手来一招,再次吼叫一声:“万吉长老,后会有期……”
吼叫声犹在风雨中回荡,一片云光直上天穹,紧随其后的还有两道剑光,便如雨中的彩虹而一闪即逝。
或许,万吉长老已反败为胜。或许,乐正长老已然遭殃。
遑论怎样的一个结果,皆被远远抛在身后……
须臾,天光大亮。
而一路疾飞的云舟,突然变得缓慢起来。
便于此时,有人翻身爬上云舟,竟不管不顾,仰面朝天躺了下去。
众人坐在云舟之上,只觉得四周风驰电掣,竟比往常快了许多,很是诧异不已。却不见有人施法,只见云舟之外一道隐约的人影正在全力往前。而猜疑之余,又担心强敌追来。正当忐忑的时候,无咎终于返回,很是疲惫,似乎已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阿胜早已忍耐不住,急忙问道:“无咎,你如何寻到此处,巴牛长老呢……”
阿威只顾抱着他的师妹,整个人显得极为虚弱而又颓废。
阿三与冯田爬了过去,同样的好奇不已——
“无咎师兄,你方才以遁法牵动云舟,实乃一种罕见的创举……”
“我的师兄,你是否于冥冥之中听到神灵召唤,这才不顾一切赶来……”
无咎躺着,气喘如牛。看着凑到近前的两张面孔,他不加理会,而是摸出一个玉瓶,小心倒出一粒丹药仍在进嘴里。玉瓶上刻着三个字,冰离丹。丹丸入口即化,冰凉透心,使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随之一股温润而又强劲的气息,涌向脏腑与四肢百骸,难耐的疲惫顿然缓解,所亏欠的法力缓缓凝聚。
“你的丹药颇显不凡,恰好我三人的伤势惨重……”
“无咎师兄的遁法是何名称,典籍之中有无记载……
“师兄,我早已料定你会现身,如何……”
无咎的喘息声,渐渐平缓,又过片刻,人已精神内敛而恢复了常态。只是脸上还带着倦色,而倦色中又透着几分郁闷。他慢慢坐起,眼光掠过云舟之上的几位同伴,禁不住闷哼了一声。
“无咎师兄……”
“我的师兄……”
“无咎,丹药……”
“都给我闭嘴!”
无咎似乎已忍耐不住,猛然打断众人:“我忙着追杀巴牛,诸位却忙着逃命。我不惜个人安危,再次冒险相救,而诸位不仅不加以问候,反倒借机索取占我便宜。试问,诸位的良心被狗吃了?”
他怒容满面,很是气愤。
冯田不再言语,悄悄躲开。
阿胜与阿三,却毫无觉悟。
“良心,没听说过哦……”
“哎呀,人族就是规矩多。且不管良心,是个什么东西,而你方才所说,毫无道理。我与阿威师兄,只是不想拖累于你,故而见机离去,你怎能如此的偏激狭隘呢?阿雅说得好,男人,但有胸怀度量,怎奈她生死不明,你却顾惜几粒丹药,哼……”
无咎还想继续发泄几句,痛斥众人的无情无义,而阿三与阿胜的辩解,让他又添几分郁闷。他欲说无言,摆了摆手:“幸亏我神识够用,凑巧遇见诸位,而我的丹药……唉,算我上辈子欠的……”他迟疑片刻,倒出三粒丹药扔了过去,却肉疼般地呲牙咧嘴,急忙收起丹瓶而大声吩咐:“冯田、阿三,驾驭云舟。”
阿胜接过丹药,慌忙吞进肚子。
而阿威则是将两粒冰离丹,尽数塞入阿雅的嘴里。
冯田依照吩咐,走到云舟的前端坐下,并打出法诀,倒也娴熟。云舟的去势,骤然加快。
阿三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师兄,我与冯师兄辛苦,你缘何闲着……”
无咎疯了般跳起来,抬脚便踢:“狗东西,我偏要闲着,胆敢不服,给我忍着!”
“我忍、我忍……”
阿三吓得破滚尿流,急忙跑到冯田的身旁,而尚未坐下,又小心问道:“我的师兄,又该去往何方呢?”
“我不知道!”
无咎怒声呵斥,转而背过身去,抬手摸出玉壶,狠狠灌了口酒。直待酒气长吁,他犹自胸口起伏而满脸的苦涩。
阿三却是冲着冯田微微一笑,抬手一指:“但去无妨,自有神灵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