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达28层，随着叮的一声，梯门打开，佐哲放轻脚步走出去。

走廊里，相隔一段距离才亮起一盏灯，长长的走廊有些暗沉，四下里一片静谧。佐哲抬眼望了望自己办公室的门，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在门口又站了很久，才轻轻地推开门。

房间里没有点灯，大片的落地窗外，月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洒进来，银白色的光晕，投向窝在沙发里那团娇俏的人影身上，有些缥缈有些虚无，让佐哲看到的瞬间，竟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就生出一种，希望時间在这一刻静止的想法，她就那样睡着，而他就这样看着，直到天荒地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腿都站麻了，这才缓步走到沙发边，近距离地凝视着她的容颜，在月光下，更显细腻白|皙，仿佛上好的骨瓷，诱|惑着他，他想伸出手去触摸。

可是他终归是不敢，怕会惊喜了她，他脱下外套，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转身走到办公桌边坐下，打开电脑，工作起来。

目光在电脑屏幕及她的身影间来回转换，他边工作着，边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这样的感觉真的是美好而又侈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保持着一种睡姿真的累了，欣悦动了动，感觉有什么东西覆在自己的身上，她立刻一惊，下一秒就睁开眼睛。

衣服？一件男式的外套，最重要的是，那上面甘冽而熟悉的味道，是他习惯用的香水，这个味道早已扎根在她的意识里，只要闻一下，就不会认错。

是他？是他回来了？他把他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双手抱着衣服，欣悦坐直身体，而那办公桌那边，佐哲显然也感觉到了她醒来了，于是，他抬起头，就那么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便相遇了。cad1();隔着空气，隔着月光，在并不算明亮的房间里，堪堪对视。

两人都是微微一震，不过谁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彼此看着，似乎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到了一抹矛盾与复杂的情绪，挣扎而纠结。

“你你回来了？”还是欣悦先开了口，她抱着衣服，嗅着属于他的味道，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黑亮的眸子在月光中越发的清澈。

佐哲微微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欣悦会先开口，他只是看着她，却并没有回答。

欣悦有些不自在，拿着衣服站起来，直接走到他的身边，“我我不冷，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只穿衬衫，小心感冒。”说着，向他递上了衣服。

佐哲没有立刻接过，他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她，好一会儿才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让欣悦一怔，“为什么？”

欣悦不解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在指什么，眨了眨眼睛，“什么什么为什么？”

佐哲眯了眯眼睛，依然盯着她，“为什么不签字？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欣悦的双手一抖，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她没有想到，他开口就是问这个，今天，她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满满都是自己照片的相框，她如何相信，他是真的要跟她离婚？她不相信，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深吸了一口气，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扯着嘴角说道：“我我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不是真的要跟我离婚，我我才不会当真呢！”

佐哲微微蹙了下眉，大手不知道在办公桌上的哪个地方拂过，刹那间，办公室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不似之前昏沉、朦胧的感觉，此刻，他与她，彼此的表情都清晰可见。微也看会。

欣悦不由得心口一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睛黑幽而深邃，她看着他，心更是怦怦乱跳。cad2();这样的对视让她很不自在，她垂下眼帘，把衣服往他的怀里一塞，浅笑着说道：“别这样看着我，你不是认真的。”

他接过衣服，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不然我何必让赵律师出面呢？如果我只是玩笑，如果我只是认真的，那么我会自己把离婚协议给你。”

“你”欣悦惊讶地看着他，他的话让她倒吸了口凉气，满腹的话哽在喉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佐哲站起来，穿上衣服，“很晚了，走吧，我送你回去。”说完，抬脚便要往门口走，刚迈出一步，胳膊却被欣悦拉住。他低下头，微微诧异地看着她的手，她却仰起头，勇敢地对视着他，“记得吗？你曾经说过，你会包容我，理解我，给我時间，你的话感动了我，所以我嫁给你了。可是现在算什么？不过二年的時间而已，你告诉我，你无法承受了？你要转身离开了？独独丢下我一人，是这样吗？”

佐哲看着她，浓眉紧锁，他在她的眼中依稀看到了泪光，可是，他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这眼泪是否是为了他？她的目光让他不忍，让他心痛，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移开，继而说道：“对不起，欣悦，我的确向你这样承诺过，可是也许是我太自信了，我没有想到，二年了，我还是不能让你摆脱痛苦，不能让你真正地对我敞开心扉。知道吗？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