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话,愣住了,老北和三个保镖正走上来,她僵硬了一会儿,转过脸对老北吩咐:“我和朋友过去喝下午茶聊聊天,等会再回家。”
老北听完,才点点头,跟着几个人退了下去。
到了附近的一间餐厅坐下来后,老板娘先开了口:“我没想到还能看到她的女儿……”
顾晴有些犹豫,亦感到茫然:“阿姨……”
老板娘不得地问:“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哪里?”面前坐着的女孩依稀仿佛仍然是那麽多年前她熟悉的青涩地娇羞的模样,柔声说着话的声音也这么相似。
顾晴低头坐着,犹豫地说着:“我来这里之前,一直住在孤儿院……”
“为什么?”朱青震惊,她的女儿怎么会在孤儿院?
顾晴抬起头来,牵一牵嘴角,笑了一笑:“我是被抛弃的……”
朱青张大了嘴。
她的震惊非一般的形容词能够形容。
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朱青呆呆看着她,突然觉得一片混乱,而后就语无伦次了,自言自语一般:“她……把你……托付给我的……她当时说起你那么开心,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姐妹,我比任何人更了解她的为人,她不是那么心狠的人,怎么可能将你丢掉……”
顾晴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看着她,有片刻的不知所措。
朱青面色苍白,流了眼泪,哽咽着说:“不是的,”她像是一早做了决定,要把一切的事情说出来,“你母亲是爱你的,当初秦翰在外面有了情人,你母亲和他离了婚,那时候有个很好的男人在追求你的母亲,你母亲接受了他,准备结婚的时候,却发现怀孕了,那个男人的要求是你母亲将孩子打掉……”
顾晴浑身僵硬,她觉得有点晕眩,深深吸一口气,对着朱青的一下子猛然涌出的眼泪,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发抖,还是安慰地抓住她的手。
朱青开始低声哭泣,她背负这个秘密多年,她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当日笑容满面的她,看到无情负心的秦翰,看到绝望死心的梁容。
“那时候,没有人知道,她是癌症晚期,她最后的愿望是能和梁容一起渡过下半生,就在结婚的前一晚,她告诉我,她怀孕了。”看着眼前的人儿,一头柔亮的头发,白白嫩嫩的脸蛋,和当初的她如出一辙,朱青含着眼泪望着她:“我一直劝她打掉孩子,她的生命只剩下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应该留来享受,而且她就要和梁容结婚了……”
沉默里顾晴更加的凄惶悲凉,呆呆看着她:“你说她得了绝症,还要生下我……”
“梁容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后,大发雷霆,要她打掉孩子,否则就立刻解除婚礼,她不答应,”朱人激动地说着,“她说她想把你生下来,梁容反对和她结婚也无所谓,她不忍扼杀掉你,就这样一个人离开了,不管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沉默里只有暖气轻微的响声。
“不管她当时和梁容在一起时有多轰动,有一件事情,你父亲永远不知道,她从来都没做过背叛秦翰的事。是他不听她的解释,他们离婚后,她和梁容在一起一直很客气,她想对他忠诚。”
她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的:“我先回去了。”
顾晴伸手去扶她。
“看到你现在过得幸福,我觉得她真的做得很对。”
顾晴不知如何回答。
朱青伸出手,爱惜地摸了摸顾晴的头发,“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她转身离去。
顾晴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她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孩子。”
顾晴怔怔地看着她。
“秦翰他……”
顾晴紧张地等着她的下句,而她终于没再说什麽,只红着眼睛望了她一会儿,轻轻地叮嘱一声:“有一天见到了秦翰,麻烦你千万要告诉他,芷语没有对不起过他,请他善待她的孩子们。”说完,红着泪眶离开了。
顾晴回到车里,老北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憔悴悲伤的她,心里一沉,谨记了下来。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才发觉膝头有点软,撑到卧室,就直接倒在了大床上。
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真相对她来说,震撼得她无法负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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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办公室。
“今天晚上十点二十分,谢氏谢总裁的饭局。明天上午十点钟,郑氏郑老先生约温先生在‘枫林’茶室见面。”秘书念着手里的记录表,“今天下午五点钟,李先生打电话来预约时间,洽淡关于合作企划案的细节。晚上七点钟,莫先生的助理第三次打电话过来,莫先生下周一要启程去英国,希望能在这几天与您见个面。”
“嗯。”
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件,温绍廷边默然听着。
“美国守尔公司的格力先生,也已经寄了注意的条款过来,”秘书眼睛不时往温绍廷身上瞄,抑制着激动和爱慕,努力平静地说:“下午的时候转交给了业务部李经理,明天就能氛好协议,随时准备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