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花园外面漫无目的地飘荡了一圈,天黑时,正想要回去病房,却远远看见一个油绿的树丛里有一堆发光的物体,遂被吸引了注意力走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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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会议下来秦凌的神情始终显得有点飘离,仿佛有一丝心神不宁的样子,虽然没有表现多明显的出神,甚至连温柔有意无意地给他出难题,他也很快云淡风清地回答了出来。
开会到尾声,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会议突然被铃声中断,秦凌拿出看了看号码,眸光乍闪,脸上淡然的神情不由自地主改变,就在众人等着他一如既往地挂电话时,他却站起来对在座各人歉道,“对不起。”转身就走出会议室门口,在走廊接起电话。
听着那边的声音,秦凌即时原地站定,脸上神情迅速凝重,“人不见了?”
挂了电话,拨打了她的手机,对方却没有回音,他的心一点点提起来,电话那边持续不停的铃声,就像她当初被陷害站在办公室里接受温柔的控诉,似有似无的压抑微泣,透出惊惶,痛苦和无助,仿佛一个极小的小孩遭遇到了心灵难以承受的事变,却不敢向大人求助而只懂得独自缩在无人的角落饮泣。
那时她无助柔弱的样子,看到秦凌的眼里,成了心里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痕迹,揪着他的心脏来来回回扯动,陌生却又熟悉的痛,一直刻在心里消停不去。
又是一个不停重复相同内容机器声音,嘟嘟嘟几声,然后那边再无声息。
他深吸口气,按下心头混乱,挂了电话又再重拨第三次过去,然而铃声长响,最后无人接听,心头滋生一种难以名状的挂虑和不安,他重新再拨,依然还是无人接听。
挂了手机,他走回会议室,“温经理,陈总,我有些事,需要先走了。”
温柔飞快看看他,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焦急,虽然很困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转变得这么快,却还是非常合时宜不多出声,平静地看着他。
见他眉宇间温和不再,脸容上少有地挂着抹焦虑,陈晋不禁问道,“是什么事?”
“没什么。”秦凌语气不再淡然,转身离开,迅速的步伐出卖他的心情。
温柔盯着他飞快离去的背影,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目送秦凌离开后,陈晋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看了温柔一眼:“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年我们什么时候看到他这么着急过,他现在居然也有了着急的人?”
顾晴神色淡定,将目光放回文件上,轻声说:“很正常嘛,又没有结婚,都有谈恋爱的权利。”她嘴里这么说着,眸子里却闪过深沉的精光,使了点力气咬下唇角,才把注意力重新完全放回会议上。
医院大楼外面,从计程车下来的秦凌径直走向医疗室。
衣着素雅的衣衬,高雅干净的男人推开了医疗室的门口,直截了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她的身体还很柔弱,她为什么要出院?”
医生抬眼有些谦意地看着他,耐着性子温言解释:“我只是跟顾小姐说了下她最近的状况,我也没想到她听完后会想要出院,但是我当时是建议她再留院观察几天的,谁知道……”
“她住在哪间病房?”
“五楼七零一,半个小时前我们上去看过,并没有人在。”
“我知道了。”秦凌马上走出去。
进去电梯直达五楼,他轻轻敲响病房的门,“顾晴?”
“来了,来了!”
伴随着回话,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渐近,带着无限期待。
下一瞬门被拉开。说是几生。
顾晴穿着医院发的蓝色衬衫和长裤,脸上鼓得圆圆涨涨的,显然那口饭还塞在嘴巴里没来得及吐下去,乍见秦凌出现在面前,她张圆了眼睛,眸子里闪过几分失望,站定在原地。
看见她完好无缺,秦凌神情放缓了一些,长吐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