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那个做了无数次的美梦此次在她的脑海里再也没有痕迹,她在辗转反复的夜里泪流满面,有些话,还没有来得及说。没有温绍廷,这一切的假设都失去了意义。
他把所有的好都给了她,她却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失去所有,是她自作自受。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眼泪从眼角滑落在枕头上,濡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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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顾晴刚睡过去,听到尖锐的铃声,睡眼惺松地从被子里爬起来,伸出手扭摸到了桌上,在空荡荡的桌上四处扫动,才抓起手机,放到耳边,沙哑地应:“喂……”
她一愣,仅存的一点睡意也全给震醒了,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整理衣襟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不已。她努力要看清那些纽扣,却怎么也集中不了视线,只有一片模糊的水雾,最终,不知花了多大的气力方才穿戴妥当,往外面奔去。
她一路奔距,路很长,没有尽头般怎么跑也跑不到终点……
但是,她突然看清了一件事情,失去一些东西,活着也没有什么用……
他抱着她,他和她订了婚,她开始在脑海虚弱他们在订宴会上的幸福笑容……
那样清晰,清晰得叫她无处遁形。
从昨天开始,这样的日子,恐怖而沉重。
顾晴强忍激动情绪,迅速地往急救室的回廓走去,来到一号急救室,看到来回着急走着的言旭东,还有手术室里不停走出的医生与护士,个个脸色凝重而紧张。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上,看着手术室门板上的红灯一直不停地闪,身体微微发抖,朝言旭东走去:“他现在情况怎样了?”
言旭东转过头,看着脸色还有些许苍白的顾晴,喘息未定地说:“本来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但刚才突然出现了意外情况,他的脑神经压住了增生的瘤,现在要将瘤除掉,要是一个不小心伤到脑神经,随时会脑死亡,成为植物人!”
顾晴愣住,出乎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半点反应。
言旭东看了她一眼,本来还想说话,却还是摇摇头,不作声,脸色沉重地转过脸。
顾晴依旧静静站在原地,默默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时间一点一点紧张地过去了。
期间戴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数次从她身边无言地经过,每出入一次神情都加凝重几分,顾晴和言旭东默默等候着,谁也不敢上前打扰医生,更不敢问他们情况如何,只怕听到令人难以承受的噩耗……
“晴晴……”在静得只听见喘息声时,一个很动听的男声,清晰地传入耳边。
顾晴转过头,瞪着泪眼看着面前的帅气男子,穿着灰色的衬衫,打着正式的领带,戴着黑边眼镜,手拿一个棕色的公事包,一派邻家大哥哥模样地看着顾晴,这样的感觉,还是在两年前和蓝易然结婚时,才见到,当时也是他当公证人,时隔近两年,他们又见面了……
顾晴惊喜,“陈律师。”
其实不算隔了一年,去年那时候,她在书房外面也见过他一面。
“你怎么过来了?”
陈律师细看言旭东一下,对他礼貌颌首,算是问过好,才对顾晴缓缓地说:“很容易猜,是易然叫我来陪你,来往头等飞机,按时付酬,住宿是六星级酒店。”
顾晴怔住。
陈律师打量她吃得圆润的脸,却掩不住神态的憔悴,他先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后才打开手中的公事包,从里面拿出一份协议书,递到她面前,“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你应该都想到了。”
顾晴感慨地接住,看到离婚协议书上蓝易然的签名,还是愣了。
就了很到。一直以为都想要和他离婚,除了这次,没有想过要将死之人承受这样的痛楚。
可是,此刻,她只希望他可以有知觉地离开手术室,那才是真正的放她自由。
陈律师看着顾晴那崩溃无助的神情,他轻叹了口气:“对你来说,这个时候一定很难堪。”轻声说完,指着墙上,“你看见那个钟了吗?那支分针动也不动,真是可怕,就像现在我们的心,度秒如年,分分秒秒在受煎熬。但它其实前进的速度和平时没有不同,只是我们的心把感到了害怕,才会出现它越行越慢的错觉,心很脆弱,有时候你得哄哄它。”
顾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陈律师一笑,“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散散步。”
“他们可能会叫我。”
“你的手机放在身上,随时都能联系你,从外面赶进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医院后面有一个花园,此时春天,四周鲜花盛开,盈满了生活的希望。
“晴晴,”陈律师笑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懦弱的人,没想到事情会出乎我意料。”
顾晴迟疑地看着他,陈律师回忆:“易然在社交圈子非常有名,帅气,不羁,异性的朋友非常多,几乎认识他的女人都爱慕他狂放邪气的外形,我见过许多女孩为他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