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他从前也是这样认定的,只有他不想打的战,没有他打不赢的战。从顾晴出现在S市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这辈子最惨重或是最风光的一场战要来了,因为是她,所以这一场战格外的很棘手。
今天的饭桌上,坐着一群人,只有两张熟悉的面孔。一张是这次过来谈合同的陈总,另一张,也是因为身边妩媚的女人他才想起来。他包养了几年的小情人,除此以外,还带了几个算得上漂亮的女人过来,此时正在酒桌上不遗余力的对着他们大献殷勤。
他坐在他们对面,冷淡的用手臂撑着下巴,清冷的表情,蹙着眉,眼睛有充血的迹象,依旧深邃,杂糅进太多的复杂,不接受,也不拒绝,惹人遐思的态度,看得身旁的女人们一度痴迷。
温绍廷也会打败战,想到这,嘴角扯开自嘲的笑,还是习惯那个思虑成熟的温绍廷,不打无把握的仗,不做会后悔的事。碰上晴,他的人生似乎正朝着颠覆的方向发展,他越是克制,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并不后悔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也确定了彼此的关系,他后悔的是,自己竟会被那种冲动的情绪掌控,他的设定并不是如此,只是冲动远超过了他的理智,继而对她造成伤害。
他见过很多女人,环肥燕瘦,过目即忘,而那个娇小的身体,甚至可以称得上瘦弱,却让他莫名地想亲近,想倚赖,这是怎样一种感情,那样渺小弱势的顾晴,轻而易举地,就能闯入他的视线,打破他引以自持的冷静。
他从未试过,所以不懂,这种舍不下放不开的感情,他不知道别人的经历,如果单从他自身下定义,人们所说的刻骨铭心的爱情,不过就是如此。
温绍廷身边坐着几个女人,几杯酒下肚就开始放浪形骸,把所有的招数都使了出来。
陈总递烟给温绍廷,温绍廷微微一笑,礼貌的拒绝:“这玩意太久没抽,没感觉了。”
陈总也和他来往过几次了,听到他这样说,就揶揄他:“你家那位好命啊!去年就听你说要孩子了,不能烟酒,现在都该怀上了吧,怎么还烟酒不沾?”
温绍廷笑笑,不愠不火:“习惯了。”
陈总也是有家有口的人,明白责任这个东西,觉得惭愧,打趣几句也就不再为难。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饭局结束,大家兴致勃勃的还在商量转战下个地点。温绍廷觉得有些透不过气,签下合同后,拿了衣服去外面。他站在门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捋了捋袖口,开始往前走。
温绍廷很久没有这样疲惫,脑袋里像有一根弦绷得紧紧的。他不希望看到蓝易然变成这样,但他无能为力。他不是神,没办法完美的处理好所有的事。
独自坐车回家,他推开门,客厅没有开灯,四周一片漆黑,这是他以往回家时,从未碰到过的情况,让他焦躁的心情一时平息不下来。他下意识的走进房间,顾晴还睡在床上,天蓝色的被单衬着她如雪的肌肤,空气中氤氲着她沐浴过的甜香,总会引得他莫名有些心猿意马。
她平时就是这样,心情好像一直都很好,无论是上班受了什么委屈,回到家里总会尽心尽力地做所有的事情,煮衣做饭扫地铺被单,一切很平凡的事情,她都做得津津乐道,做完所有的事情,总能躺在沙发上等他回来,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温绍廷曾经无数次觉得这样的顾晴很可爱。
如今看着没有变化的景像,却少了一个人。空荡荡的卧室,她的气息被海风吹得所剩无几,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那种发自心底的强烈不舍让他感到难受。
他突然很想抱抱她,然后身子一僵,已经有人从背后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