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绍廷……”
门被从外面打开,顾晴回来了,带进屋一身寒气,两只手各提着俩大袋子,手指被带子勒出粗粗的白痕,喘息呼出来的气也是白的,眼里泪汪汪的。
温绍廷在客厅里讲电话,听到声响,顾不上多说,挂了电话,转身看她。
顾晴一脸狼狈,是边哭边走回家的,难过地抽噎着,慢慢地走向他,胸膛不停地起伏。
定定地望着面前这张俊逸丰神的脸,她说不出话,觉得一切都变得没那么单纯,手掌紧攥着衣角,一路走回家,恍惚间,才想起他告诉过自己,他是垄断S市色情行业warmer的老板,warmer旗下的同性恋酒吧,夜店,卡拉OK,都在他的管辖内。
温绍廷一手接过袋子,另只手揽过她一直颤抖的肩膀,顾晴一下回过神,大力地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温绍廷无奈地笑了一声,摸着她的头发:“发生什么事了?”
“温绍廷……”
“嗯,我在。”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温和,轻易就能抚平她内心的急躁和不安,并且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只要能一直听到这声音,他是怎么样的人都无所谓,这是她喜欢的人,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好。
顾晴把头埋在他怀里哽咽着说:“我是早上出门……碰到都娜的表妹了,我告诉过你,我在酒吧碰的事情,她就是上回和我在一起去酒吧的女孩子,她早上找我,说认得那天晚上在酒吧带我离开的男人……”
她想着温绍廷对她有多好,她想问他,为什么很多事情都不告诉她。
到底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她想只要他说出来,她不会再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个噩梦。
就算曾经是,现在也会变得无足轻重,只要他说出来,不是一直瞒着她。
男人抚摸她的头发停住了一秒。很手出看。
“所以……你答应过要帮我找那个男人的……”顾晴在他怀里咬着唇,“其实,我想过了,那件事情也不是不能原谅,当时我的情况很特殊,我不用那个男人受到什么惩罚,但我想知道他是谁……”
温绍廷僵硬了一会儿,手掌继续抚着她的头发,动作有些迟疑起来。
怀里的人儿就像被人欺负的孩子一样,眼中泪光闪烁,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第一次在想,也许有些事情能说出来给她听。
他第一次觉得,轻微的怀疑,自己这样一直保护她似乎也不是办法。
他眯着眼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她,答案应该到最后揭晓:温氏是温政勋的,想要留着她,就意味着将会失去温氏,目前仍然要受制于父亲,但只要三个月的时间,他会自立门户,把所有的美好都继续保存着,多么好。
“到时候再说。”他抱着准备要进去卧室,却被她一把捉住了衣服的袖子,他抱着她身子的手臂一顿,顾晴眼中还有没干透的泪光,抬头看他。
顾晴仔细看看他,微微张开口,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才说:“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他目光带着疑惑。
“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很快又要走了?怎么我听到你说要去香港?”
他微微一笑,拥她入怀,给了她深深的一个吻:“耳边这么灵,等到下个月再去。”QvoC。
晚上洗完澡上床睡觉,顾晴背靠着他的胸膛早早就睡。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因为各有心事,反复琢磨。
顾晴隔着衣服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她绞尽脑汁,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明明是酒吧的那个人,他不应该瞒着她。转个念头再想,其实他也不想欺骗,她从来没有问过,是不是他,他也没有回答不是,当中没有欺骗的成分。这样的想着,就很快劝服了自己,贴着他的胸膛缓缓地睡着了。
温绍廷看着她的后脑勺,神情像在思考什么,半晌,手掌抚上她的发丝,神色渐渐和缓,他什么都没有做,何必顾忌,不直接告诉她呢?一切的事情都胸有成竹,包括她,此时看着她弱小的背影,却有些动摇。他心里叹口气,他毕竟是温绍廷,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尝过败绩,甚至连失误都很少有。
在想到这里,他心里的唯一点怀疑也被压了下去,半晌,贴着她的脖颈,轻轻地吻着她。吻了很长时间,好像要把那么多深藏的情绪在沉默的吻里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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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去上班,看见两束花放在门口,值班的同事正好经过,提醒她是周六周日俩天花店送过来的,顾晴分别把两束花抱进办公室,和之前的花一起堆积在桌上,一个星期累积下来,那些花俨然成了座小山。
今天的花准时又送了过来,顾晴签完名,就放在一边,等忙完手上的事情,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发现桌上那几束还鲜艳夺目的花,微微一怔,诧异它们的生命力。
这么多花,扔掉太可惜,想要养起来,就有点太过于耗神,何况这小山般的花,一时半会也整理不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