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了一个好觉的老马,今天精神很好,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起来。虽然这段日子里自己的境遇算不上特别好,糟心的事也有一些,比如原本可以离开仙城这个是非之地的那条路子,莫名其妙地就被陈壑给抢走了。
但是现在想想,其实事情也并不算太坏,虽然头顶天穹上的那些血海异象看起来十分可怖,但传说中或是想象里的末日毕竟还没出现,未来到底会怎样谁也不知道啊,说不定就没事了呢?而前几日本是春风得意的那个陈壑,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也让老马在惊悚之余暗自也有几分庆幸,也许这件事与离开仙城并不一定是有联系,但祸福无常,谁又说得清楚呢?
还是知足常乐的好,眼下该怎样就怎样吧,再说如今陆尘在天澜真君这个派系中的地位明显是日渐高涨,看起来自己的前途好像也不太差啊。
如此一番自我心理安慰,老马便觉得生活顿时变得美好起来,心情也随之愉快,在很多年前,他与陆尘都还在清水塘村那个偏僻的山村里隐居避世的时候,这一套精神胜利法他就已经运用得十分熟悉了。
所以,当他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天龙山,在浮云司大殿外头找到陆尘时,陆尘就盯着他那副高兴快活精神奕奕的模样看了好一会,然后有些狐疑地道:“你怎么这么高兴,难道遇到了什么大喜事?”
老马嘿嘿一笑,道:“这话说的,我今天心情好,高兴高兴不行啊?”
陆尘抬头看了看阴晦压抑的天空,又转眼看了看肃杀沉重的浮云司,以及那些过往面上都带着肃穆凝重的人们,便很诚实地对老马说道:“这满山的人一个个都是苦瓜脸,只要你一人轻松愉快,那么大家就都会看你不顺眼了。”
“嗯?”老马吃了一惊,连忙向周围张望了一下,发现果然正如陆尘所说的,怔了一下后,急忙将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陆尘说道,“不过是死光头今天心情不好,跑出去和人吵了一架,动静比较大,刚刚才回来。”
老马顿时瞪大了眼睛,过了片刻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澜真君是什么身份地位?就算是在如今已号令天下几乎无敌修真界的真仙盟中,他也是如今名副其实的第一人了。真仙盟的第一人,当然也就是天底下整个修真界中的第一人,这样一位大佬,今天跑出去跟人吵架了?还吵的动静比较大?
老马并不蠢,虽然陆尘的话里没有明说清楚,但是稍微细想一下就能知道,这天龙山上能够资格跟天澜真君吵架的人,其实也就那几个了……
至于其他的人,哪怕是一方诸侯的元婴真人,在愤怒的化神真君面前,大概更可能的下场是一掌拍飞,而不是动口不动手地来吵架的。
老马原本的喜悦心情顿时消散,不过他倒也没有太多的沮丧,毕竟神仙打架,现在看起来也牵扯不到他这个小人物的头上。倒是他心里多了几分好奇,拉着陆尘问道:“是哪位真君大人?”说着顿了一下,自己思索了片刻,道:“我猜多半是铁壶真君了吧?”
铁壶真君古板正直,在真仙盟中这些年来对天澜真君不太看得顺眼,天律堂和浮云司两大堂口之间也时有摩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了,所以老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老冤家不知因为什么又吵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反应这么大而已。
谁知陆尘却摇了摇头,道:“不是铁壶真君。”
老马一怔,讶然道:“什么,竟然不是那位,不应该啊……难道是大宰院的广博真君?这是眼红了浮云司最近收益么。其他的几位就不太可能啊,金龙真君?他好像……”
陆尘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道:“别瞎猜了,是星辰殿的古月真君。”
“古月真君?”老马这下真是大吃一惊,面上甚至带了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道,“不应该吧,最近星辰殿与咱们关系不是还行么,别的不说,山下那个魔教地窟还是星辰殿与我们一起处置,一起看守的。怎么好好的,这两位大人居然吵起来了?”
陆尘耸耸肩,道:“谁知道呢,听说是古月真君那边又处置了座下几个亲信弟子,其中有一人的罪名听说就是和浮云司这里走得太近了。消息传了出来,死光头就勃然大怒,跑过去找到古月真君大吵了一次,还放出话来,说你们星辰殿屁股也不干净,整天往我们浮云司里塞钉子放影子,别当我们都不知道。”
“呃……”老马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陆尘说的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让他否认的话,他还真不敢,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些话都很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这件事听起来,似乎总有什么地方觉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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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陆尘拉了一下老马,绕过浮云司大殿,往后头更远处的昆仑殿走去,同时对他低声问了一句。
老马十分老实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有些犹豫地道:“按理说,他们这两位那都是何等崇高的身份,怎么会……呃,我的意思就是说,不应该这么